员会争相伺候老爷们,轮得到这些个连茶末子和树渣子都分不清的粗人?
但贾赦就笃定了贾母不会知道这些细节不但不会知道,甚至于连拉
可不就叫他想如何说便能如何说了?
也就正好说在贾母其中的一块心病上……还在这块心头肉上狠狠的用力碾了一碾,直碾得贾母是面色遽变,克制不住的看了眼赖嬷嬷。
天地良心,贾母的这一眼当真只是出于下意识而已,因为比起贾赦这么个不着调到恨不得早日做孝子的儿子来说,她也真的更愿意相信跟了自己几十年、不是亲人胜过亲人的丫鬟啊!
但贾母这里再信任有加也却架不住赖嬷嬷那里心虚不敢接啊?
毕竟她是当真叮嘱过自己孙子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谁能想这陈仓还没有度过去,就因为对方太热情而把栈道都给烧了?
要命!
但她是不会认的,还是是打死也不会认的:都说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赖嬷嬷也敢说,要是她露出哪怕是一个字的痕迹来,贾母就能想法子送她全家老小都去岭南当野人!
便也就对贾赦扬起了一抹笑却是讥讽的:“大老爷果真是个能人,我说这官府的人怎么就忽然想着上门儿了?原来那官府里的事儿……您也都门儿清啊?”
简直就是在挑拨了?
却又仿佛觉得光这样的挑拨还有些不保险?
于是就又道:“连这二太太房里的儿媳妇出了什么事儿,您也能比老太太还早些知道消息。”
这已然不只是灵通了罢?毕竟都通到侄儿媳妇那里去了……
但贾赦却偏偏能听得无动于衷。
无论是所谓的官府,还是所谓的侄儿媳妇,都未能叫他的神情有半分的动容。
说真的,贾赦是什么人啊?原著里可是连鸳鸯都想着要上手的!这贾府又是什么地儿?原著里也真真是有爬灰情节的。更何况现在的贾赦不但和贾母撕破脸了,还放出一副银子在手极乐我有的态度来,屋子拉出去那是一排水灵灵的美人,要真说他和李纨这么个木头一样的女人?
呵呵。
有眼睛的人都不会信好吗?。
赖嬷嬷:……
其实便她自己也未必想不到自己的话儿有多经不起推敲,可她没办法她迫切的需要有什么事儿来将贾母的注意力从赖家那些个办事不利的子孙身上转移开,也好叫她能先行得知自己的宝贝大孙子究竟如何了
在这之后,她才能做出是求贾母救人还是得接着忽悠贾母的判断。
也不知是不是在贾母身边待得久了,在这样攸关自家孙儿安危的重要时刻,赖嬷嬷依旧能做出冷静的取舍,能将生死同样看做一种代价。
只,便是贾母自己也是一个惯于将贾家子孙的性命放在天平上衡量价值的,但却也本能的不认为自己的下人也同样能用这种狠心来欺骗她。
因而,几乎是在听到赖嬷嬷这么说话的同一时刻,贾母也下意识的又去看贾赦了:
说真的,贾母是真的不认为自己儿子做出爬灰的事儿的。这不是因为她相信贾赦的人品,仅仅是因为她相信贾赦的眼光而已。
毕竟李纨这个人……就这么说吧,要不是看在她老子能帮助贾珠的份上,连贾母自己都觉得看着这女人活似看到一根木头还是任放在哪里都嫌占地方的那种!
贾母:“……”
头疼,想哭。
且要是一想到现在连贾珠都没了……贾家上下付出了这么多却是得不到回报,贾母这头不由就更疼了。
贾赦:!!!
他就被贾母看得直接笑起来了。
所以也怪不得他对贾母有意见吧?着实是这样的脏事儿丑事儿,也就只有他的这个娘亲,才会迫不急的往自家儿子头上扣了!
贾赦也简直都要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妈了,他甚至于思维都发散到那些个在茶楼酒馆听到的,平常百姓意淫的话本上:比如说自家老妈生下来的是个女儿或者直接就是个死胎啥的,为了保住自己公爵夫人的地位,才从外面抱了他这么一个男孩回来……
贾赦:“……”
自然了,他也清楚自己的思维发散有多扯,毕竟那些个百姓不懂公侯府邸有多深,他生于此长于此还能不知道?
可若是换个角度,只想想他为何宁可将思维发散到这种扯淡的事儿上了都不愿想着贾母大抵是不经意看自己一眼的……
就知道这对母子间怕再没有和好的可能了。
他们只会一直这样斗下去,斗到两败俱伤,斗到贾家覆灭的那一日!
所以,现在,贾赦也就更能心安理得的将自己的妈往死里踩了。
比如叫贾母为自己那多余的一眼付出些代价什么的:本来便是叫来了那些个衙役,贾赦也只想着借用他们的流氓习性吓一吓贾母,叫这个自以为是的老太太明白有的事儿不是她想如何就能如何的,凡事要懂得收手,对峙的双方才能有商讨的余地。
但现在的他不这么想了!他只想着只有自己这里不懂收手了,贾母那里才知道乖乖和自己商讨这便如同训兽,总要一顿棒子下去那兽才能老实,才能乖乖听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