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怎么做的,皇帝怎么说的,一句句复述的极为清楚。
也因此让在场的三位大臣听得脸色煞白。
徐浩算是三人中最沉得住气的了,便只是略略低下头垂了眼眸不说话,但是许慕修和许莳修却是没这份修养的,当即便气的人都哆嗦了:“想不到……再想不到竟会是这样!”
程曦眼珠一转便看了他们:“两位舅公,这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儿哩,别的不说,本朝可有出宫的太子吗?”
于是许慕修与许莳修也说不了话了,两人青白着脸色,只张了张嘴却又颓然的闭上。
而程铮早已是忍不住的了,此时见程曦说完了,便也追问道:“正是这个理儿!本朝从未有出宫的太子,孤要是出去了,这太子之位只怕也坐到头了!却不知徐大人和二位舅舅可有主意?”
许慕修和许莳修便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有些许的惆怅纠结,只是却在对视的瞬间便化作了坚定,当下便由许慕修起身道:“殿下且不用心急……此事既然已经查清了是皇后所为,我们这便……”
“许大人不可!”此时徐浩却猛然将两只眼睛都张开了,只看着许慕修道:“此事万万不可!”
许慕修乍然被打断了话语,面上便有些不好看,只是到底想着这是程铮的岳父,且是正二品的尚书,便也忍耐了,只拱手道:“却不知徐大人有何高见?”
徐浩也拱了拱手,却也不回答许慕修,只看着程铮道:“要我说,这事儿却是殿下的不是呢!”
这话登时说得程铮怒发冲冠他用力的一捏程曦的肩膀,便要站起来:“却是我的不对?这如何便是我的不是了?!”
不但程铮,便是程曦和许慕修、许莳修俱也是惊讶的瞪着徐浩。
徐浩却一捋胡子,只道:“汉朝宣帝曾下旨父子之亲,夫妇之道,天性也。虽有患祸,犹蒙死而存之。诚爱结于心,仁厚之至也,岂能违之哉!自今子首匿父母,妻匿夫,孙匿大父母,皆勿坐。其父母匿子,夫匿妻,大父母匿孙,罪殊死,皆上请廷尉以闻。汉书卷八宣帝纪如此说来……殿下便不该将此事告发皇上。”
程铮且不说话,只一张脸已经雪青交错,不但程铮,便是程曦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只诺诺道:“外……外公?”
而徐浩已是起身静立,见程铮与程曦这样便躬身道:“便是圣人也有云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因此臣便斗胆了,这事儿果真是殿下的不对哩!”
程曦只觉得匪夷所思,正在惊愕间便感觉到整个人都似乎抖了起来,恍然回神才发觉竟是程铮整个人都气得颤动了,她便也不顾及这徐浩是自己的外祖父了,只冷笑道:“如此说来便是皇后将我们也挂上房梁爹爹却也不能说什么了?曦儿却不知您这是什么道理?公道法理都被您混忘了吗?”
程曦骂的正是程铮想说的,当下他的面色便回暖了一二分,只是却仍是不好看,如此心灰之下便觉得这个地方竟是再坐不下去了,就要起身。
只是又被徐浩拦住了,徐浩依旧低着头,却是伸了手出来:“殿下若是连这话也听不下去,微臣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程铮便也不忍了,只冷哼一声道:“孤都听着呢,孤这就回去准备白绫毒酒,也免得皇后动手了。”
徐浩便看他一眼:“殿下仿佛是听了,只是却没听进心里去呢!父子之亲,夫妇之道,天性也。既是天性殿下又如何要皇上违逆呢?要我说殿下为何要谋求皇上?竟是自己谋个出路才是呢!”
程铮当即便木了脑子:“……这……你……?”
程曦却是惊诧万分,当下将程铮的手一扒拉,脑袋便伸了出来,直直的看着徐浩,一双眸子精亮无比:“这话却是怎么说的?!”
徐浩却又不说了,只低眉顺眼道:“还请殿下入座,此话不是三言两语便可说清的。”
程曦便再是急,也知这话不错,便拉了拉程铮的衣袖,程铮却是和她一样的想法,因此也不抗拒,便转身坐了回去,只催促道:“自己谋出路,却又如何谋出路?”
徐浩便再是一躬身:“臣知道殿下心急,只是殿下恕罪,这出路不是却断不是一两句话的功夫,因此臣想着竟是要将殿下的错处一一分析了,免得殿下谋出路的时候再走错了路一次两次倒还拉的回来,若是次数多了,只怕就是上了绝路了呢。”
程铮并不傻,只略略一想便知道徐浩这话虽不悦耳,却也是恳切的实话,只能耐了性子坐下,只是人虽坐下了,却也如程曦般瞪着两只眼睛将徐浩紧紧的盯着。
徐浩却也不惧,只稳稳的站在原地:“微臣知道殿下不爱听这话,但是微臣还是要说父子之亲,夫妇之道,天性也。殿下现在不知道陛下为何这般对你,可只要将这话细细的捋上一捋,便也就明白了。”
程曦便是一声嗤笑:“外公说父子之亲是天性,只是皇上是如何对待爹爹的?如此也是父子之亲是天性吗?”
徐浩便看了程曦一眼,踟蹰了一下终于道:“陛下的行径对殿下虽是不公,但是对皇后娘娘,对三皇子,对福灵公主却是相当的有情有义呢!”
程铮便如遭雷击,坐在石凳上将徐浩的这话一想……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