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抗拒,便转身坐了回去,只催促道:“自己谋出路,却又如何谋出路?”
徐浩便再是一躬身:“臣知道殿下心急,只是殿下恕罪,这出路不是却断不是一两句话的功夫,因此臣想着竟是要将殿下的错处一一分析了,免得殿下谋出路的时候再走错了路一次两次倒还拉的回来,若是次数多了,只怕就是上了绝路了呢。”
程铮并不傻,只略略一想便知道徐浩这话虽不悦耳,却也是恳切的实话,只能耐了性子坐下,只是人虽坐下了,却也如程曦般瞪着两只眼睛将徐浩紧紧的盯着。
徐浩却也不惧,只稳稳的站在原地:“微臣知道殿下不爱听这话,但是微臣还是要说父子之亲,夫妇之道,天性也。殿下现在不知道陛下为何这般对你,可只要将这话细细的捋上一捋,便也就明白了。”
程曦便是一声嗤笑:“外公说父子之亲是天性,只是皇上是如何对待爹爹的?如此也是父子之亲是天性吗?”
徐浩便看了程曦一眼,踟蹰了一下终于道:“陛下的行径对殿下虽是不公,但是对皇后娘娘,对三皇子,对福灵公主却是相当的有情有义呢!”
程铮便如遭雷击,坐在石凳上将徐浩的这话一想……登时觉得整个人都如同身下的石凳一般冷透了。
程曦见了程铮这样便不免更加心疼:“为何这般?难道只有他们才是皇帝的亲人?难道我爹爹就……?”
徐浩再看二人一眼,又微微瞥过目光看了看许家兄弟,这犹豫才道:“却是……和殿下的外祖父有了几分的关系呢。”
程铮便是一奇:“外祖父大人早已仙逝多年,如何又有关系了?”
徐浩再看一眼许慕修和许莳修一眼,却是有些不安,只小声道:“……二位大人莫怪我对令尊无理了。”
许慕修只摇头:“既是为了殿下,我兄弟二人又有何话好说?许大人但直言无妨。”
徐浩便再一拱手,再三的拜了,这才对程铮道:“殿下也该知道了,皇上……竟是对许大人有些心结呢。”
这话说的程铮再是一傻:“心结?父皇怎么就对外祖父有心结了?别的且不论,外祖父的文顺谥号还是父皇赐下的呢。”
徐浩便隐去了眼中隐隐的怜悯,只道:“虽是如此,殿下却也该沉下心想想,不说本朝,便是历朝历代又有几位大人用的是顺字的谥号?”
程铮当即就是一震,顺者,理也、循也,只是到底和文人的风骨有了那么一两分的出入,因而听着便不是那么美妙了。
本朝有谥号的文臣虽是不多,但历朝历代也是有记录可寻的正,贞,成,忠,端,定,简,懿,肃,毅,宪,庄,敬……
哪个字不比顺字听着更悦耳?
可是皇帝偏偏就给许宣定下了文顺的谥号!
程铮这下是再也忍不住了,目光一转便直直的看向两位舅舅。
许慕修与许莳修俱是一脸的尴尬:也是,任是谁的爹被这样说了只怕都是没有好脸色的。
只是徐浩说的皆是事实,况且这里站着坐着的皆是自家人,比起面子,更重要的里子。
当下便也不做扭捏,直直的点头道:“的确是徐大人说的这个理,不瞒殿下,当初这谥号下来……我与弟弟皆是有些不忿呢。”
说话的是许慕修,而许莳修也是一声叹息,却是不说话了。
“……”程铮只觉得有了一种天地都翻覆了的感觉,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想了一想终是道:“可是外祖父……外祖父并无对不起父皇之处啊?”
徐浩便叹了气:“殿下的话自是不错,只是殿下也请想想,若是……那二位许大人却为何只是……”
只是鸿胪寺卿和工部郎中?
这却也是程铮多年的心结了,如此想着面上不由就带出了几分,却错眼看到许慕修和许莳修也是一脸尴尬,三人正是默然无语之间,便听到程曦已是字正腔圆的提问道:“如此说来,可是曾外祖父被皇爷爷忌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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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浩便一叹气:“太子,虽说是微臣僭越了,只是您却也要时刻记着您的身份,谨言慎行,三思而后行,如此急躁却又是什么道理?”
这话却是有些逾越了,可徐浩却也是被程铮逼得有些急了,不然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程铮皱了眉,他向来高傲惯了,除了皇帝又有谁人这样说过他?虽说徐浩是他的岳父……但再怎么说徐浩也是臣子,他却是君!
当下便不悦道:“徐大人这却是什么意思?孤”
不过不待他说完程曦便急急的插口了:“爹爹别气,外公也不急,此事交给曦儿可好?”
程铮便一愣,不但程铮,徐浩和许慕修、许莳修便也惊异的瞪大眼睛,看了程曦一眼:不是他们看不起程曦,只是程曦才这般年纪又是个女童,不免就让人轻视几分,可一见程曦竟然敢抢程铮的话而程铮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三人登时便有些震惊了。
只是程曦也不管他们的神色等会儿还有更震惊的呢在得到了程铮的同意之后便将事情简略的叙述了一遍。
虽说是简略,却也详尽,从潘承徽之事起,到三妃之事终。因着有求助三人的心思,便也半点没有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