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整个人都如同身下的石凳一般冷透了。
程曦见了程铮这样便不免更加心疼:“为何这般?难道只有他们才是皇帝的亲人?难道我爹爹就……?”
徐浩再看二人一眼,又微微瞥过目光看了看许家兄弟,这犹豫才道:“却是……和殿下的外祖父有了几分的关系呢。”
程铮便是一奇:“外祖父大人早已仙逝多年,如何又有关系了?”
徐浩再看一眼许慕修和许莳修一眼,却是有些不安,只小声道:“……二位大人莫怪我对令尊无理了。”
许慕修只摇头:“既是为了殿下,我兄弟二人又有何话好说?许大人但直言无妨。”
徐浩便再一拱手,再三的拜了,这才对程铮道:“殿下也该知道了,皇上……竟是对许大人有些心结呢。”
这话说的程铮再是一傻:“心结?父皇怎么就对外祖父有心结了?别的且不论,外祖父的文顺谥号还是父皇赐下的呢。”
徐浩便隐去了眼中隐隐的怜悯,只道:“虽是如此,殿下却也该沉下心想想,不说本朝,便是历朝历代又有几位大人用的是顺字的谥号?”
程铮当即就是一震,顺者,理也、循也,只是到底和文人的风骨有了那么一两分的出入,因而听着便不是那么美妙了。
本朝有谥号的文臣虽是不多,但历朝历代也是有记录可寻的正,贞,成,忠,端,定,简,懿,肃,毅,宪,庄,敬……
哪个字不比顺字听着更悦耳?
可是皇帝偏偏就给许宣定下了文顺的谥号!
程铮这下是再也忍不住了,目光一转便直直的看向两位舅舅。
许慕修与许莳修俱是一脸的尴尬:也是,任是谁的爹被这样说了只怕都是没有好脸色的。
只是徐浩说的皆是事实,况且这里站着坐着的皆是自家人,比起面子,更重要的里子。
当下便也不做扭捏,直直的点头道:“的确是徐大人说的这个理,不瞒殿下,当初这谥号下来……我与弟弟皆是有些不忿呢。”
说话的是许慕修,而许莳修也是一声叹息,却是不说话了。
“……”程铮只觉得有了一种天地都翻覆了的感觉,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想了一想终是道:“可是外祖父……外祖父并无对不起父皇之处啊?”
徐浩便叹了气:“殿下的话自是不错,只是殿下也请想想,若是……那二位许大人却为何只是……”
只是鸿胪寺卿和工部郎中?
这却也是程铮多年的心结了,如此想着面上不由就带出了几分,却错眼看到许慕修和许莳修也是一脸尴尬,三人正是默然无语之间,便听到程曦已是字正腔圆的提问道:“如此说来,可是曾外祖父被皇爷爷忌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