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骚动。
虞府人丁稀少,三进的小院空置了许多厢房,周遭幽静,门房通报声远远就清晰传来——
“皇上驾到!”
随后便是少年刻意提醒道:“老头儿,可竖耳听否?陛下亲临虞府了!”
容岑只听了个话尾子,刚踏入虞府的二进院,又听少年另一番话。
“老头儿,可睁眼看否?陛下一言九鼎,既说了不负帝师,就定然不负帝师!”
久违的少年郎,身量颀长,吊儿郎当,还是记忆中“招猫逗狗小泼皮,不学无术气夫子”的京都纨绔之首。
帝临,灵堂跪倒一片。
容岑说了句“免礼平身”,走到虞夫人跟前将她搀起,“师母节哀,万望保重!”
虞夫人见她更是悲从中来,泪流成河不可断绝,仍不忘带着期冀往她身后看。
可皇上身旁除了一高一矮俩贴身伺候的小太监,再无他人。
虞夫人失落地收回目光,眼神空洞,连抓着皇上衣袖的双手都忘了放下,仍死死攥着容岑。
周耿瞅着陛下伤处被人二次伤害,心里急得正要拉开她,却被陛下眼神制止。
容岑心中愧对虞夫人,一是未能阻止帝师死谏,二是未能带其女来尽孝。
“师母,皎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