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对同样有病情的勋国公却不太喜欢,对太后道:“这般的病状……怕是色令虚空。”
皇帝对皇后一往情深,很是看不惯勋国公这般的作为。
皇帝如此态度,倒是让刕鹤春好受一些,也慢慢的开始接受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实。
结果现在却牵扯到了岳母。
赵氏已经懵了,莫氏这话不明不白,其他人已经若有所思,她却还听了个三分意思依旧想不明白,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把事情原原本本道出来。”
莫氏就深吸一口气,忍着不安道:“夫人——妹夫这病,可能是我家婆母做下的孽事,她给妹夫下药了!”
一句话惊得即便有心理准备
的刕鹤春再次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莫氏一鼓作气:“此事我也是前几日才知晓的,思来想去,还是要跟你们说一句,免得将来良心难安。”
她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半月前,我偶然得知,婆母给妹夫吃了些‘补品’,这些东西单独吃没什么,但若是熬成汤药在一块吃却糟了。”
刕鹤春马上就想起了岳母在阿琰去世之后每次来看川哥儿都会给自己带的补汤。
那时候他对岳母愧疚得不行,对母亲心怀怨恨,于是岳母带过来的汤水他都喝了——他心里还怀着一种对母亲的敌视,想让母亲看看岳母对他的好。
他当时就乐意当着母亲的面亲近岳母。
就是这么多年了,他如今想起来还是感激岳母的。阿琰去世,整个英国公府除了他没有任何人伤心,只有岳母来的时候能陪他说一说阿琰,也好慰藉他的伤痛——但如今是什么意思?那些他感激涕零喝下去的汤药有问题?
刕鹤春两眼发黑,砰的一下坐在了椅子上,艰难的道:“你可有证据?”
莫氏点头,“有的。”
折绾听到这里的时候,缓缓的憋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么回事。
原来是……从头至尾的,嫡母都想着让她在子嗣这一关上折磨一辈子。
说不得姨娘如此疯魔的想要她有孩子就有嫡母的手段。
她看向莫氏,“大嫂嫂是如何知晓的?”
莫氏见他们的反应倒是不慌了,她道:“七姑奶奶应当是知晓的,婆母身边的妈妈们,除去跟着大姑奶奶陪嫁过来的于妈妈,便是胡妈妈最为得用。”
折绾点头,“是。”
莫氏:“于妈妈这个人虽然可恨,但她是明面上的人,并不做恶事。所以婆母敢把这个人给大姑奶奶,但深宅大院里,总有一些需要人办的私下事,胡妈妈便是这个人。”
“此前,婆母想把胡妈妈的女儿给你哥哥做妾,但不知道怎么的,这家的女儿却被父亲看上了,成了父亲的妾室。”
赵氏已经捂住胸口了,道:“然后呢?”
莫氏:“我家婆母这个人最是狠辣,也很果断,她在知晓此事之后,便觉得胡妈妈以后不可大用了。”
用肯定是要用,但是大事却不会让她去办了。若是她听话还好,不听话便要遭殃。
于是胡妈妈这几个月来事事躬亲,不敢有丝毫的二心,想要折夫人心安。折夫人本也心安的,但胡妈妈的女儿胡姨娘却有了身孕。
折大人高兴坏了,觉得自己宝刀未老,便什么好东西都搬过去给胡姨娘。
胡姨娘恃宠而骄了,还敢跟折夫人顶嘴,背后叫她:“老虔婆。”
还在折大人的面前道:“夫人年老色衰,粉倒是擦得多。”
折老爷抱着小娇妾大笑,“她已经人老珠黄,就是擦再多的粉也不及你分毫。”
折家的事情没有折夫人不知道的。她很快就知晓“老虔婆”“人老珠黄”
等话。
没几天,胡姨娘的胎就落了。
胡妈妈便知晓自己可能要没了。她到这时候也没有投靠莫氏,而是拉着胡姨娘跪在折夫人的面前,狠狠的打了女儿和自己几十个大耳朵。
折夫人知晓这是什么意思。她叹息道:“你这是怀疑我了。”
胡妈妈哭道:“这是大少夫人的一步棋,是离间老奴和夫人的。可是血亲骨肉在前,老奴不敢让夫人放心,只求夫人赐死。”
折夫人还是很感动的。她亲自扶起了胡妈妈,道:“你回家去吧。”
第二天折大人瞧见胡姨娘一脸的肿皱眉:“是夫人打的?”
胡姨娘摇头,“不是,是妾身阿娘。”
折大人怒道:“你如今是主子,她算是什么东西?”
但顾及胡妈妈是折夫人信任的婆子这才没有动手。
倒是折夫人道:“她这是坏了心,想着自己是母亲,却枉顾了爷们的体面。”
“我已近训斥过她了。但是说到底,胡姨娘已经是姨娘,是主子,她的家里人哪里好做奴才?没的要下人看不起,我看还是将胡妈妈遣回家,买了丫鬟婆子去伺候,这般才好。”
折老爷便答应了。
胡妈妈背着小包袱要走了,临走前摸着女儿的头发规劝道:“你啊,自小就莽撞,命也不好,快快活活的长到现在却断了前路。”
她眼眶一热,酸涩的挪开眼睛,“傻妮儿,我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