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里的,否则夫人总是怀疑我帮着你对付她。但我走了,夫人想明白了,日子久了,想起我的情义,便也能顾念你这个傻妞几分。”
“你千万要记得,以后不可得罪夫人,知道吗?”
胡姨娘却不愿意,“我如今得爷的宠爱呢,阿娘,你先回去,等我以后哄了老爷给我买宅子,你以后要享福的。”
胡妈妈唉声叹气的走了。但没过几天,她就被莫氏的人追到,道:“胡姨娘去世了。”
莫氏并不一味的掩饰自己,“胡姨娘是高烧而亡的。但我想着,胡妈妈给婆母办了那么多的事情,总有一两件是封口的。我想试探试探她,若是试探出来了,以后也有办法拿捏婆母。”
她说到这里,再次深吸一口气,道:“我就想起了母亲前段日子见的老大夫。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她说,“大妹妹死的时候,母亲也是见过他的,我撞见过母亲和他单独见面过。”
但她以为母亲跟他有私情。
莫氏是想着拿捏婆母在外面乱来的把柄。
她就诈胡妈妈,“你走之后,胡姨娘本是好好的。但那日胡姨娘不知道说了什么,提了提江南来的那位大夫,母亲当时的脸色就不好了。”
“第二天,胡姨娘就没了气。”
本是随口一诈,谁知胡妈妈当场失去三魂五魄,回过神来的时候咬牙切齿,把此事跟莫氏说了。
莫氏当时就觉得自己得了个宝贝。
但她不敢轻举妄动。她也没想
着闹到英国公府里来。
她想要私下里跟折夫人做交易的。谁知道昨个儿她不在家里,她的娘家人过来告丧,婆母却没有当回事,根本没有做到一个婆家该有的体面。
莫氏的哥哥去世了。
她恨折夫人。
她昨日仔细想了一晚上,确定只要有折夫人在这个家里,自己就永远不可能自在。
她权衡利弊,终于动手了。
莫氏掩面而泣,“我一个妇道人家,本是想捉些婆母的错处,望她以后别总是折腾我,结果却知晓了如此大事,我这心里难安,想要告诉你们,却又怕你们迁怒折家,但不说,此事又确实荒唐至极,谁知道她除了送汤药还做过什么呢?”
赵氏蹭的一下站起来,“我要杀了她!”
天杀的,原来是她做下的好事!
她哭道,“我就说我能吃什么不好的东西,我是没错的啊!”
英国公的脸色晦暗难明,刕鹤春一锤子锤在桌子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用最后一丝理智问赵氏,“那个胡妈妈在哪里?”
他是督察院的人,很有些手段,只要人到了督察院的手上,没有不说的。
莫氏:“我不敢叫她来京都,只好将她藏在郊外的庄子里。”
刕鹤春当即问明白了住处,走到廊外,叫了人来去提人。
他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对莫氏道:“还望大嫂嫂不是在用此事诓骗我们——否则——”
莫氏:“妹夫尽管放心,我是不敢胡说的,这是大事。”
赵氏便捂脸大哭,“天老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跟这般的毒妇做亲家啊!”
她道:“我就知晓折家女不能娶的!你们偏不听!”
英国公不理她,只问莫氏:“当年的事,可还有证据?”
莫氏:“不知道还能不能查到——当年给妹夫的汤药里是加了柿柄粉和棉籽油里面炼就出来的粉末。这两样一块吃,时间短了还好,时间一长,就是神仙也难救,可此药却难以诊脉出来,如此,谁能猜得到她下过手脚?再加上……妹夫似乎子嗣上艰难,许有天生不足之像,就更难查了。”
她道:“这般一来,妹夫难道还想有除了川哥儿之外的其他孩子么?她就是抱着川哥儿是唯一子嗣的心思呢!”
于是就连英国公也忍不住了,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岂有此理!她是早就打算好了的!”
而后突然看向折绾,“大郎媳妇,你嫂嫂说的你可知晓?”
折绾摇摇头,“不知。”
她低声道:“母亲来过英国公府几次,都是叫我好好吃药,如此才能怀上孩子。但我诊脉过,知晓自己的身子好,再加上长姐多年不曾怀上孩子……自然而然的,就叫鹤春也去看一看。不管结果如何,看一看总是没错的。”
英国公看向刕鹤春,刕鹤春点头,“是这般。当初是阿绾觉得不对劲叫我去看的。”
他如今想起来都
是后背出冷汗,“确实是没有诊断出来有人从中作梗——岳母还为我请来了名医,且自从她请来的大夫下了我确实天生不足的脉像之后,我便再没叫其他大夫看了。”
而后突然站起来,“糟了——我还喝着那个大夫给的药呢!”
赵氏刚刚站起来又倒了下去,“快,快吐出来!”
刕鹤春就真去吐了——早上喝的药现在还能吐吗?
英国公将人喊回来,又呵斥赵氏,“别在这里添乱!”
他再次看向折绾,发现她的神情还算是冷静,也并不害怕,但眉宇之间露出一股伤戚萦绕在脸上,让她凭空添了几分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