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水芹咬着嘴唇,半响不言语,好一会儿才吐出了一句:“那怎么成,虽然你二哥不在了,可我还是你二嫂,你可别再这么说,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你以后还要娶媳妇呢。”
张有才激动地将人一把抱住,闷声道:“不,我不怕,我不怕闲言碎语,只要和你在一起,让我干什么都愿意,除了你我谁也不想娶。”
他其实早就认识水芹,比他哥还早,他对水芹是一见钟情,可还没等他求他妈找人去提亲,他二哥就定了亲。他想着等他二哥成亲后再说也成,反正也没多久,不急在一时。
可等到他二哥成亲那天,他见到了新娘子时,当场如遭雷击,心都被掏空了,更是恨不得杀了他二哥。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喜欢上的姑娘,竟然成了他的亲二嫂,这让他憋屈的想发狂。
也许是他恶毒的诅咒起了作用,他二哥竟然出意外走了,他有些难过,心里却更多的是隐隐的窃喜,心里清楚很不该,显得太过凉薄,可他就是忍不住。
因为他终于有了机会,有了拥有水芹的机会,这次他绝不允许水芹被人抢走,哪怕是用最卑鄙的手段。
这一刻,柳水芹心里有点纷乱复杂,有些得意,也有些懊恼。得意眼前的男人为她意乱情迷,懊恼的是她想要的却怎么也得不到。
她心中一直有个人,可那人如那遥远星空中的皎皎白月,而她就如一只黑夜中的萤火虫,拍着翅膀拼命飞翔,也终究靠近不了他的身旁。
自从她托人打听那人的意思被一口拒绝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人。
不大的村子,人群中却捕捉不到他的身影。她知道,那人在躲她,躲的很彻底,她一丝机会也没有了。
感受着小叔子张有才胸口传来的滚烫温度,柳水芹的心中却是一片冷寂,没有一丝儿波澜。
她很清楚面前男人对她的真心,可她压根就不会考虑,一则是因为看不上,二则是因为不划算。
跟了他,风险太大,那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日子,只要想想,都会觉得身陷地狱,会万劫不复。
张家那整个家里,除了冲动没脑子的张有才,还有谁能容得下她,以往看她年轻丧夫又带个孩子不容易,公婆亲戚都尽心地照顾帮衬着,可一旦她跟了张有才,以往的偏帮照顾都将不复存在,只会剩下鄙夷和各种偏见。
村里人又会怎么传怎么说,她在村里也再抬不起头,她深知那些爱扯老婆舌人的尿性,这种一女先后嫁亲兄弟的桥段,她们能编排出花来,说不准她柳水芹的大名很快就能在各乡镇传扬开。
到那时,她就出名了,还是臭名远扬的那种,她娘家人也会跟着一起丢人。
尤其是那人,他又会怎么看她,会不会认为她轻浮下贱不自爱。只想想,柳水芹就觉得受不了,虽然得不到,可她一点也不想被那人看低。
这么多问题摆在眼前,再看眼前的男人,就觉得哪哪都不值得。
柳水芹用力推开小叔子的熊抱,轻声说:“该回了,你先走,我等一会儿再走。”
“你还没答应我,我不走。”男人固执地坚持,还想伸手再去抱柳水芹,却被她侧身躲开。
“哎呀你快点走,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柳水芹的语气中带着敷衍和不耐烦,连躲在树后面的王宝贵都感觉到了,张有才却还沉浸在刚刚那一抱中,对此一无所觉。
被人三番五次地催促,张有才不情不愿地走了,身影很快被夜色吞没。
等了约么有五分钟,估计张有才已经到家,柳水芹跺了跺被冻木的脚,揣着手往回走去。
刚走到大树旁,就被一股大力拽进了树丛。惊呼声还没出口,嘴就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死死捂住,惊吓之余,她手抓脚踢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长指甲在对方脸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别喊别喊,水芹妹子,是我,你王家大哥。你别喊,我就松手。”王宝贵忍着脸上的疼,急声说道。
柳水芹不住地点头,慢慢停下挣扎,嘴上捂着的大手也挪开,挪到她腰臀的位置。
使劲推了两下也没推开,也不再费劲。
她背靠着树干喘气,瞪大眼睛去瞅眼前的人,乌漆嘛黑的也看不清,不过听说话的声音倒是挺熟悉。
“你是王......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