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咬。”说完又抓了一把塞进了裤兜。
吴庆国斜楞了她一眼,暗骂了一句丢人现眼。转头对吴庆义笑笑,说:“在相看了,还没定下来,娟子也不大,多看看不着急。”
“恩,一辈子的大事儿,稳点好,稳点好。”
晚饭自然是很丰盛,其他人吃完已经下桌,只剩下吴庆国和吴庆义兄弟俩围桌而坐,喝着老白干,两年多没见,自然有着说不完的亲热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庆义说想在林场那边盖房子,家里这边属于他的一间半就不想要了,留着给两个侄子将来娶媳妇,又支支吾吾地提起自家盖房子还差些钱,不大好意思地提出想用房子折钱。
吴庆国虽然心里不咋得劲,却也表示理解,房子是大件,亲兄弟也明算账,他也不能空口白牙就将弟弟的房子占为己有。
沉吟了半晌,给出了六十的价格。“哎,咱家里啥条件你也知道,大壮和大强眼瞅着就大了,再过几年就得娶媳妇,哥肩上这副担子重啊,三弟你多担待着点,等哥啥时候手头宽裕了,再补偿你。”
吴庆义心里有些失望,他的预期价格是80-100元,不过他没说啥,毕竟他哥也没说假的,就月牙村这地界儿,想不穷都难。
无奈咬牙应下,总比一分钱没有的强,盖房子总需要钱。
他们不能回来住,家里的房子又搬不走,大不了先少盖一间屋,等以后手里宽松了再加盖。
当地人盖房子很简单,要是不用水泥不用砖瓦,其实也就买石头请人工能花些钱,黏土现成的,木头山里有的是,随便折腾,盖个三间带火墙火炕的房子,三百块足够。
夜里,正房东屋里先是一阵压抑的争吵声,听着是为了钱,后来贱贱地被一阵奇怪的声音代替,哼哼唧唧持续了大半夜。
千羽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痛恨自己的耳清目明,被吵的不行,干脆进水灵界种地去了。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肉香四溢,准备一天,就为了晚上的这顿团圆饭。
俗话说:十里不同俗。
一个市的不同村镇甚至也有着些许差别,有的村镇年夜饭一定要留到午夜十二点吃,月牙村则不同,年夜饭只代表着三十晚上这顿饭。
吴家的餐桌上一共准备可十道菜,预示着十全十美,有鱼有肉有鸡有蛋有山珍,原汁原味原生态,可谓是相当丰盛的一顿山村农家年夜饭。
夜幕微沉,外面北风呼啸,一家人围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吃着美食,喝着美酒,说着喜庆话儿,其乐融融,气氛极为热烈和谐。千羽更是将自己酿的普通版山丁子酱拿出一小罐,给大家冲水喝,酸酸甜甜,生津又开胃,受到大家一致称赞,连喝白酒的两个大老爷们也纷纷抢了一碗。
村里另一头的王家则恰恰相反,秦寡妇呆呆地看着堂屋一地的狼藉,听着西屋里王翠花被打的哭嚎声,想着要不要过去劝一下,却被王秀花拼命阻拦,给生拉硬拽回了东屋。“妈,你去干啥,我哥正在气头上,你越劝他越来劲儿,还不如让他发泄完,等气消了也就好了。我姐也是,明知道哥心情不好,还非去招惹。”
“翠花这叫唤的太惨,你哥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哎呀妈,你还不知道我姐啊,就属她会装,假的厉害。”
秦寡妇想想也是,便就此作罢。
刚刚的年夜饭桌上,王家一家四口都喝了酒,这会儿王桂芝眼神发懒,双颊泛红,一副酒气上头的模样,拽过来一个枕头,倒头就睡了过去。
王秀花刚才抢着喝了两杯,这会儿头也有些犯晕,又实在懒得去收拾堂屋的狼藉,干脆也拽过被子,挨着她妈躺下,伴随着她姐的哭嚎求饶声,慢慢进入梦乡,嘴角还仰着一抹得意的笑。
却不知,她这一睡便再也没能醒来。
这事儿还要从腊月二十八那天开始王宝贵的一顿酒说起。
那天傍晚,天还没黑,微醺的王宝贵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就想出去吹吹风。
天慢慢黑下来,他拄着拐沿着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走两走就走到了柳水芹家附近,就躲在一个大柴火垛后面,探头探脑地往院子里瞧。
大冷的天,没一会儿就冻透了,本想掉头回家的王宝贵,只听“嘎吱”一声,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顺着小路就朝后山方向走,看身形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水芹。
王宝贵心中惊喜,正打算跟上去和水芹说说话时,大门里又闪出一道高大的人影,奔着柳水芹走的方向就快步追了过去。
王宝贵怔愣了一会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一瘸一拐地也朝那个方向尾随过去。
茂密的矮树丛后面,有人在低声说话。
王宝贵躲在一棵大树后,侧耳倾听起来。北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正处于下风口的他,将那两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水芹,你点个头,跟了我,就让我来照顾你和孩子,豆子是我亲侄子,以后就是我亲儿子,我去求爸妈,他们一定会答应的。你娘家那边催的紧,你硬拖了这么久,他们不可能再依你,听说连人家都给你选好了。你改嫁了,豆子咋整,以后可就成了没爹没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