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就是想给你送个礼物。”
她摸着腰间,随手摸出一块水镜,塞进荆恨月怀里。
荆恨月微微一怔,倒没想到有这么一出。
他不是喜欢送礼的人,初霁也不是,两个人送对方东西的次数屈指可数。尤其是初霁,她似乎天生就对卿卿我我不感兴趣,或许天道就是无欲无求。
荆恨月敛下眸子,若真是如此,水镜也不错。
初霁清了清嗓子:“这么多天不见,你居然没有礼物送我?啧啧,好冷的心肠。”
荆恨月忽地抬眼:“你焉知我没有?”
初霁瞬间来了兴致:“还不快拿出来。”
荆恨月笑了一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盒子,放在初霁手中。
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套红衣。
和荆恨月的红衣剪裁、纹饰皆如出一辙,就连颈间的金环也一模一样。
初霁拎着红衣:“……”有中被打扮的错觉。
荆恨月瞥过去,眼神一触即离:“你要不喜欢扔了就是。”
初霁立刻抱紧,嬉皮笑脸:“怎么能扔?这可是魔尊的一片心意。我不仅不扔,我现在就要穿。”
她光明正大,昂首挺胸一溜烟钻回屋子里。
嘭的一声,屋门关上,震落几朵槐花飘在荆恨月肩头。
荆恨月掸去香尘,微微有些不自在。
前几日他翻到初霁送的天蚕金绣白衣,心中就萌生了一个念头,挥之不去。
让她穿他的衣裳。
但送出去时,又格外不确定。她鲜少穿红衣,似是不喜张扬。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之快,甚至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
就在此时,只听吱呀一声响,屋门开了。
荆恨月竟然有些怕看过去。但双眼却像花逐风,云逐日般,被吸了过去。
当他看见门口的身影时,呼吸都不觉停滞,耳根蓦地发烫。
他终于明白初霁为什么喜欢看他穿金绣白衣了。
初霁皮肤本来就白,若不是眼瞳漆黑,穿上红衣后,和荆恨月走出去,许多人定会将两人认作姐妹。
姐姐是浓烈又疏离的大美人,妹妹是笑眯眯的红狐狸。
荆恨月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话到唇边,又什么都没说。
于是院中一时沉静下来。
初霁欣赏着荆恨月的神情。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她坦然走到荆恨月身前,故意勾他的手,语调婉转:“姐姐——”
荆恨月蹙眉正色:“好好说话。”
初霁笑道:“姐姐,天色不早了。你现在睡觉吗?”
说完,她感觉有点歧义。她想问荆恨月现在需不需要睡觉,因为她最近养成了睡觉的习惯。太阳一落山,她就准备洗洗窝床上,打开水镜,在各中奇怪的剧中缓缓进入梦乡。
初霁重新解释:“我要睡了,你睡不睡?”
说完,她觉得还是有点歧义,便再次解释:“姐姐,睡吗?”
听初霁重复了很多“睡”字的荆恨月:“……”
他眸中淡淡暗流涌动,看向初霁时略带深意。
原来天道也并非他想象的那般断绝七情六欲。有些时候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意识到这点,荆恨月忽然心头一轻,手中的水镜也没有意思了。
初霁瞧见他神情,就知道荆恨月误会大了。不过也无妨,她还可以再解释。
“我的意思是,现在日子过得很无聊,不如去睡觉吧。”
荆恨月撩起耳畔发丝,笑了一声。他本就高,扬起脖颈垂眸看她时,总有中天鹅在看小黄鸭的感觉。
初霁:“。”
怎么她越解释越有歧义。
初霁:“我说的睡觉是纯纯的睡觉,绝对不是歪门邪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荆恨月语调散漫:“哦,那你为何还要纠正自己。”
初霁:“这不是怕你误会?”
荆恨月:“你为何怕我误会?”
初霁陷入沉默。随即,她猛地意识到,她想歪,她怕荆恨月误会,因为她内心深处就是歪的!眼睛簧了,看什么都簧。说睡联想到双修,本来就因为她想睡荆恨月吧??
初霁迅速收敛神色,差点被看穿。
荆恨月的目光中却掩不住笑意,仿佛在嘲讽初霁。
初霁:“……”
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她深吸一口气,勇敢迎上荆恨月目光:“姐姐,给句话吧。到底能不能睡。”
初霁表面镇定,内心却打起鼓。这可不是什么打架比试的事,赢了就赢了,输了就重新来过。
倘使荆恨月拒绝,她就放弃。再这么三天两头玩消失,谁都觉得烦,不如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
被拒绝也没关系,大小姐高高在上,嫌弃也算正常。
她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
荆恨月的唇角弯了弯,很直白地回答:“能。但是。”
初霁一怔:“但是?”
荆恨月淡淡睨着她:“但是你要穿着这身衣裳。”
初霁看看身上红衣:“?!?”
真有这么猛??
荆恨月:“或者我们换金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