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人老早就听到了风声,刑部司司长急得都火烧眉毛了。原本还以为城东出了个小案子,谁曾想到该案子居然关系到两个身份不一般的人。
季文娇,是栖霞县主,救过皇上的神医。
何芊芊,礼部侍郎的嫡女,睿王刚下过聘礼的准王妃。
两个贵女都是朝堂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不想管。
陆垚捂着头,头疼得厉害。正琢磨着该怎么办时,瞧见孙大人从衙门口走了进来。
“尚书大人,卑职突发心悸,今日能不能调休?”
孙汉民瞥了一眼陆垚,满是狐疑,“今早见你时,你生龙活虎。才吃过饭的功夫,你就不行了?”
陆垚脸上挂着笑,脚下匆匆朝外走去,头顶的官帽都忘了拿。还是孙汉民提醒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拿走。
“哎呦,卑职的头风是犯了,卑职真走了!”
孙汉民双眸微眯,这老滑头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这个月连全勤奖都不要了?
他正思忖时,衙役们将城东发生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孙汉民抿了抿唇,吩咐衙役们速速去将城东两名贵女请来衙门。衙役们领命正准备走时,又被他叫住。
到底是上京城有头有脸的贵女,若是真被衙役们抓来审问,恐怕有失体统。
“备轿,去城东。”
……
人群中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官爷来了。原本围在一起的人们,立马散开,分列在道路两边。
季文娇此厢等得黄花菜都要凉了,总算等到官府来人。坐在轿上的官爷,正是她认识的刑部尚书孙汉民。
也对。
这是隶属于刑部的官司,他来处理也在常理中。
来人下了轿子后,客客气气。
“栖霞县主这里是发生了什么?”
“何姑娘怎么也在此?”
何芊芊指着季文娇的鼻子,冷哼道:“栖霞县主很大的派头,非要将我留在此处等
官差。索性,我就留下来看看。”
她添油加醋地说了不少季文娇的坏话。
“原是如此。”
孙汉民让随他前来的仵作查明青楼女百合的死亡原因,又特地检查了一下百合脸上的伤疤到底因何而起。
随即,又让人采集一下现场人的口供。
一时半刻后,孙汉民已经牢牢将案件掌握。“百合是自杀而亡,至于脸上的伤疤也和颜堂卖的药膏毫无关系。”
何芊芊早知此结果,转身准备走时,也不忘摸黑颜堂,“百合身死,明面上和栖霞县主无关。实际上,多少也有些关系。栖霞县主说话咄咄逼人,字字扎心,一口一个丑八怪,谁听了谁都得自闭。”
季文娇望着还在洋洋得意的女人,语气清冷,凛然道:“何姑娘可知道本县主为何留你到现在?”
“谁在意呢?许是想让我看你颜堂倒闭垮台!”
“颜堂不会倒,会倒的只有
你。”季文娇轻轻拍手,只见兰荷扶着一个瘦弱女子慢慢走了过来。此人正是百合的妹妹小珍。
何芊芊的面色青一阵紫一阵。
“你什么意思?”
季文娇不急不缓,淡然自若道:“本县主什么意思,你待会儿便知。”
她走到小珍面前,轻轻拍打着来人瘦弱的后背,语气柔和道:“小珍,别怕,将发生在你和百合身上的事情都说出来。我是栖霞县主,前来为你主事的正是刑部尚书孙大人。我们都会为你做主,绝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小珍枯黄的面容上泪流不止,望着姐姐百合的尸体,她似下定了决定,目光坚定起来,“孙大人,是她害死了姐姐。”
小珍指着何芊芊。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将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
“胡说!”
何芊芊恼羞成怒,作势要上来打人。
孙汉民连忙让手底下的衙役们维持好秩序。
“何
姑娘稍安勿躁,且听小珍姑娘怎么说。”他站在最中间的位置,挡住了女人。随即,他示意小珍继续。
“今日一大早,何姑娘就来找姐姐百合,让姐姐收钱做事,装作用了药膏烂脸的顾客,去把颜堂的招牌给砸掉。我知道此事后,让姐姐不要冒险。她们都是贵女,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作为青楼女子,惹不起。姐姐一意孤行,想着有了钱,就能为我治病,决定非要干这一票。姐姐还说,何姑娘最讨厌出尔反尔的人,她要是不干,以后可没好果子吃。结果没想到,姐姐还是没有活着回来。”
“你少血口喷人!我何芊芊才不会干如此龌龊之事。”
小珍不看何芊芊,哭肿着双眼对着孙汉民跪了下来,“民女所说全部属实,这一锭银子是何姑娘付的定金,底部还刻着何字。”
衙役们呈了上来。
孙汉民一看,好家伙,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