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芊芊面上挂不住了，指甲镶进肉里。
“小珍，你怕是和你那个姐姐一样，不想活了！”她凶光毕现。
“何姑娘，当着孙大人的面，你还要枉顾国法吗？说打说杀？”季文娇将小珍护在身后，示意她别害怕。
何芊芊怒极反笑，“不过是两个青楼女子，身份低贱，我想说啥就说啥，又有何不可？”
季文娇瞧着何芊芊无法无天的模样，顿时觉得悲哀。封建王朝里，等级制度森严，在何芊芊的眼中，青楼女子的命不算命。
何芊芊笑得很肆意。
“何姑娘可真是视人命如草芥，害死百合，你难道心中就没有一丝愧疚？”她冷声质问。
“栖霞县主，可不要给我扣帽子。百合是自戕而死，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
，你还想诱使我摊上人命官司？”
何芊芊不蠢。
大齐皇上仁义，向来标榜，“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可不会傻乎乎的承认，是她逼迫百合去死。
“百合确实是收了我的钱，替我做了事。可她的死和我毫无关系。”
她冷眼凝视着季文娇，只觉得心烦意乱，准备直接走人。
季文娇再次拦住她。
“孙大人，你适才也听见了。何姑娘承认找人来颜堂闹事。这种公然扰乱市场秩序之人，按照我大齐律法该如何判决。”
季文娇也没想过一命还一命，何芊芊背后势力不容小觑。但是，她也绝对不会让前来冒犯之人，这般轻松离去。
“按照大齐律法，理应仗打二十，关押十五天。”孙汉民如事说。
“孙大
人，有劳了。”
何芊芊瞧见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立马警惕起来。衙役们十分听尚书大人的话，他们此厢将何芊芊团团围住。
“放肆，我可是礼部侍郎之女。不日将成为睿王妃？你们胆敢动我！”她怒视在场所有人，眼睛最后落在孙汉民上。
“孙大人，你当真想要与我为敌？”冷眸扫视着孙汉民，何芊芊笃定在朝堂上毫无背景之人，断然不敢动她。
孙汉民面上赔着笑意，语气温柔又坚定，“何姑娘，既然是由你挑起事端，找人来颜堂闹事，自然是要由你收场。”
瞧着孙汉民赔笑时，何芊芊心里还觉得稳了，没人敢动她。听到后半句后，面色煞白。
“来人，将何姑娘带去衙门。”
何芊芊身边那群跟
随着的侍卫奴仆们不乐意了。
“怎么？你们难道连朝廷命官所言都不听了？”此话一出，侍卫奴仆们纷纷后退，不敢再前进一步。
何芊芊被绑着嚷着带走了。
小珍红着眼睛，直直扑在了百合身上。季文娇瞧着她们可怜，命人将百合好好安葬，又让小珍留了下来。
小珍若不留下，等何芊芊缓过神来，必定会杀了她。
小珍红着眼睛跪下道谢。
“多谢栖霞县主，只是那官家小姐当真会受到惩罚吗？传闻官官相护，民女只怕他们是在做戏。”
“若是旁人我不敢肯定。若是孙大人，必定会好好惩罚何芊芊。那人刚正不阿，表里如一，是大齐不可多得的好官。”
小珍闻言，稍微放松了些。
让人带小珍下去
后，兰荷过来低声道，“季姑娘，买小珍的卖身契花了百两黄金。若不是替小珍赎身，恐怕她也不会来作证。”
“也正常，若非予以重利，她也不敢与强权斗争。只是可惜了百合，居然稀里糊涂地死了。稍微动动脑子，也不至于以命来污蔑颜堂。”
“百合兴许是为了妹妹小珍。”
季文娇轻笑，“也许吧。”
这世道，青楼女子如蝼蚁一般。即便不是自杀，被他杀，也不会闹出太大动静。而百合，如提线木偶般，被何芊芊两三句话就逼到自杀，真不知道有没有长脑子。
她想，百合跪求何芊芊时，何芊芊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百合下定决心寻死。
当时……
她若是上前阻止，是不是就可以阻止悲剧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