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明日的龙湾大战,吴策仍然是贴身保护朱元璋的暗卫。
明枪易躲,暗箭可是难防。
朱标这边也没有久留,在墙角蹲了一会儿,片刻就逮到一只老鼠,叫它去通知刘老须准备出城。
接着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一屁股坐下,拿着竹片和刻刀,在阴凉处当起木工来,为那把还没出世的扇子而努力。
刻着刻着,朱标就有些心烦,他看着往常人来人往的街道,想到了那次过年时出来的盛况,转而又想到了刘老须嫁女那天的长街,脑海中还浮现出了,祁家那三口人被带走时的惨白的脸,再看看现在空空落落的画面,心里就不只是是烦,甚至是堵得慌。
战事,征人不归,妻离子散,赤地千里,谁也过不好的战事。
天下还是快些一统为好。
啪的一声。
竹片被扔在了地上。
时间很快就到了午夜。
江水浩浩荡荡地流着,四下里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龙湾江岸处,一片黑压压的妖怪与道士和尚们站着,排好了队,等待指挥。
乌品这时已变得有一艘船那么大,背上载满了竹笋,它们叽叽喳喳之间,就凭空造出了许多架子来供人攀爬。
长孙万贯站在江边,指挥着宁万与申海,水族们齐心协力,很快就打了个基底出来。
数以万计的老鼠们背着布口袋,运送着从钟山山谷中开采来的石料,一袋袋放在江边。
道士和尚们拿着不到巴掌大的口袋,倒出来的却是足有一人高的石材。
为了不让人察觉自己的身份,朱标站在了不远处监工。
那些镇妖处的下属自然而然的以为这些妖怪都是长孙万贯找来的,能来镇妖处上班的,都不是什么迂腐的人,除了觉得果然上头派下来的官儿就是本事大以外,倒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使劲!用力!哎!说你呢,石头放那啊!”
“徐兄,快给贫道来个照明术,贫道要掉进水——”
“王兄!哎呦!”
“啊!鼠兄,你怎么也掉水里了,鱼兄,鳅兄,捞它一把,在左边呢,左边!”
一开始大家都有点忙乱,后来调整过来也就还好。
朱标开着一双金眼睛,在高处把握桥梁的落地位置,远程拿着通讯用的符箓指挥长孙万贯,就这样跟着忙活了一整夜。
破晓之时,曙光照在了一座崭新的桥梁上。
石面反映光芒,一座桥立在江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