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驻城军都会听他调遣。只不过,老皇帝命令了,不到迫不得已不可调遣!可即使老皇帝不说,李辄也不会傻到真去调遣全线将士。
仓百城内,陈南青已恭候多时。
“殿下此番可是遇到意外了?比预定抵达的日子竟迟了十多天。”
李辄边走边道:“乌尔木在边境线上行刺,李盏瑶和夏子安受伤了。南青你派人去城外接应夏大人。”
陈南青听到李盏瑶与夏子安的名字连在一起,心里咯噔一下,他是知道前世夏子安在李盏瑶手里受多少折辱的,囚禁、宫刑,连累裴家灭门的弥天自愧……
李辄见他神色恍忽慢了脚步,问,“草料出问题了?”
“哦,倒不是!”陈南青故作轻松笑笑,“我只是有些疑惑,乌尔木若行刺,目标只会是公主,夏子安所在的陪侍队与公主的主鸾车少说隔七八十丈,二人会同时受伤,倒真让我有些意外。”
李辄便将夏子安挡下一箭的事说了个大概,对夜晚二人出逃之事只字未提。
陈南青听罢,心下又是一阵忐忑,夏子安救李盏瑶出于师生恩义,而李盏瑶定会将之曲解为情爱之意,而这误达的情爱,将会是他一生痛苦的最大祸根。
陈南青仿佛清晰摸到重生的使命。
他问道:“殿下可有必要时用夏子安大人胁迫公主的打算?若殿下有,希望殿下听我一谏,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皇妹对夏大人可谓是用情至深。”
“恕我直言,殿下对情爱的理解都源于纸上,只知女子容易耽于情爱,却不知,女子也极容易因情爱生恨,生怨、生勇、生智,不惜一切代价。
公主聪慧,隐忍之心实非常人能及,这样的女子,绝不能以情爱相胁。因为绝望之境下,她势必破釜沉舟。若全身而退,当初威胁之人便是敌人。而破釜沉舟的牺牲,势必要在夏大人身上寻回来。
此威胁一出,不管夏大人有情无情,再见公主时,始终被背上‘亏欠’二字。这对夏大人来说,实为戕害。”
陈南青的话,自然说一半留一半,留的那半是李盏瑶不讲理的偏执。
李辄浅笑一声,“夏子安是大沥忠贞良臣,自不会请君入彀。不过南青你倒是多虑了,夏子安与皇妹可不是落花流水,情意相错。”
他并不想纠结他二人的关系,也不懂陈南青偏执缘由,当下,他所关心的只是何时才能拿下铁矿,何时才能归朝。
李辄转过话头问:“仇丹马上进入萧瑟之季,草料的事你详说。”
仇丹的领地,一大半是草原,整个王国人懒以生存的方式便是养牛羊。每到秋冬时节,草木枯萎,草场退化,便需要买进大量的草料。
陈南青道:“按照仇丹批属的文书,要求订购十万旦干草料,二十六万旦精草料,分三个月送达。与我们掌握的情况相一致。乌尔倬达呢,实际订购了十五万旦干粗草料,二十一万旦精细草料。干草料的价格,我们是八十文一旦,远远低于市面上一百五十文一旦,乌尔倬达的下属们几经周折打听到,果然与我们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