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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听风吟(2 / 4)


情冷暖,太多讥讽指责,太多明枪暗箭,忽然在一个小侍从身边感受到这样的热切,让她觉得意外,相比于那些自诩正派实际心里无比阴毒狡诈之人,苏玉让人觉得无比地澄澈温暖。她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韩舜。韩舜仍然在错愕,他坐直了身子,下意识攥紧了自己的袖口,将那麻衣捏出了几道褶皱。

他支支吾吾地说:“你……果真是她?”

高琏故作恼怒,一巴掌拍在韩舜肩上,这一掌并没用多大的力道,可韩舜却不由自主地晃了两下。“你小子,连你姑奶奶我都认不出来了,唉,真是可惜了我这么些年都把你当做最好的兄弟。”

韩舜身子前倾,一把抱住了高琏,他的眼泪像是洪水绝了堤,声音颤抖地连话音都难以分辨出来:“你怎么能这样啊?你还恶人先告状了!我把你当兄弟,你没死都不告诉我,这么几个月了,都不告诉我。你怎么能这样啊?我当真以为你死了,连丧都给你服了几个月,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高琏万万没想到他会这般举动,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抱着自己嚎啕大哭,韩舜是个七窍玲珑的人,凡事有主见有智谋,从不会这般无助,弄得高琏这样不适应。高琏缓了缓神,有些不自在地用手轻抚韩舜的背,道:“先前不告诉你是因为怕连累你,一应事宜都还没定下,一个弄不好牵连到你就是我的罪过了。你看,我把所有事都弄好了不就来告诉你了吗?你先别哭了,我从没见过你哭,怪难受的。”

“你难受?我可难受了几个月了,你难受一会儿会怎样?”韩舜打断她,哭声并未停下,反而越来越大。

高琏无奈,只得哄着他道:“好了好了好了,一会儿苏玉回来了看见你这幅样子岂不是要笑话你,只有小孩儿才这样哭呢。”

韩舜没理她,自顾自地哭了一会,方停了下来。他松开怀里的高琏,用袖口擦拭着满脸的泪痕,看向高琏的眼神很不友善。高琏先是长舒了一口气,见他眼神不善,只尴尬地笑着,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了。

“你说说,你都安顿了什么。”韩舜用一种审问的语气对她说道。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高琏也不由得有些怯,呵呵干笑两声,道:“我现在是常朗外室夫人所生的女儿常檀,三年前常夫人染疫殁了,常朗便将常檀接回本家,因常檀体弱,一直缠绵病榻,常家上下几乎没有人见过她。几个月前她病逝,便将她的尸身易容成我的模样,以衡阳长公主的身份下葬,而我就入了常府。至于安顿了什么,常家上下得清理干净,我的旧部总要收拢,还有潞王之死,都是我所为。”

韩舜觑着她,道:“那您可真有本事。”

高琏呵呵两声,道:“过奖过奖。”

“我就不该信你,王八遗千年,就你这么个祸害,哪能这么容易就死了。当真是我没有脑子,否则去你那几处暗庄探一探,绝对就能发现你这么个王八还活着。”韩舜当真是气急了,咬牙切齿地说着,想要把高琏生吞活剥了一般。

高琏怯怯地摇着手,道:“倒也不必把话说的这样难听……”

“等等,”韩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他的双眉紧皱着,脸色愈发难看,“你说你如今是常大姑娘,我记得常大姑娘是和宁湛定了亲的。”他如剑一般的目光唰地一下刺向高琏,看的高琏脊背一凉。

高琏继续摆手,呵呵傻笑着道:“你先别急,我有我的谋划,嫁宁湛不过是为了找他寻仇,又不是当真嫁了。”

“他知不知常檀是你?”他冷冷地问。

高琏摆手摆的手有些酸,脸笑的也有些僵,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没了底气一般:“知道。”

“你!”韩舜一时间在心里把所有能想到的难听话骂了个遍,有些话实在下流污秽,若是平日,自诩风流气度的小韩侯爷一定会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把自己的每一颗牙都用力磨了一遍,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傻子。”

“倒也不必这样生气。”高琏接着打着哈哈。

韩舜无奈望天,努力控制住自己暴打高琏一顿的冲动,起身一拂袖就要走,高琏起身去抓他,只换来了一句带着怒火的滚。

韩舜头也不回地抬脚就走,他实在想不出高琏这样做有什么意义——除了脑子进了水。明明都是被宁湛害死过一次的人,还那么不知死活地往他身边跑,上一次她能够侥幸留得一命,下一次呢?还嫌自己死得不够惨吗?

“我没有忘记他的所作所为,”韩舜听见身后的高琏收起了刚才小心翼翼的语气,她的声音冰冷又落寞,有着说不出的失望感,“我只是觉得这样能多少帮一帮我的弟弟妹妹,他们很需要宁湛的助益,就目前来说。”

韩舜能不懂她的意思吗?如今皇帝失去了能给他撑腰的长公主,面对着心怀鬼胎的宗室与朝臣,他必须找到一个新的足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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