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束甚少,尤其宁家女,虽说六艺礼仪是非学不可的,但是也是千娇万宠的。宁家儿郎若是犯了家规,是要开祠堂受脊杖的,可女儿只不过是禁足思过抄家规礼记而已。臣幼时挨罚的时候就常想生个女儿身呢,宁家儿郎除了臣三哥那种生下来就一身正气的,只怕没人这样想过。臣大哥的长子宁越,最羡慕的就是胞妹,她只比宁越小了两岁,待遇却是天差地别,一个从小三更起床习武,日日都要读书,还常常挨打,另一个是老爷子亲手带大的,最是疼爱,当真是掌上明珠。”宁泽蹙起眉,言语中有着莫大的艳羡与遗憾。 高瑗被他逗笑了,道:“父皇也是如此呢,姐姐就是被他惯着养大的,才这样天不怕地不怕。我也听上了年纪的宫人说,父皇管教皇兄极为严厉,功课一有不好就严加训斥。” “长主呢?”宁泽打断她的话。 高瑗佯装不悦:“国公怎也打断别人的话?” 宁泽没有答复。 “我,我那时太小,记不得了,只记得父皇最爱垂钓,常常抱着我在太液池边垂钓,我觉得无趣,不是乱动父皇的鱼竿,引得他钓不上一条鱼,就是在他怀里打瞌睡,父皇就笑我没耐性。但是他钓上太液池的锦鲤,总是都送给我玩,哥哥姐姐们都轮不上,有一段我明英宫里的锦鲤多得没地方养,我就在想能不能把它们都吃掉。”她说着说着就笑了,可脸上分明划过两颗泪珠,眼中蕴满了怀念与向往。 先帝一定想不到,曾经被他宠溺的无法无天的长女会在最黑暗的日子里撑起所有的重担,曾经被自己认为没耐性的幼女会潜伏数年,只为一招致胜。 “罢了,都是些过去的事了,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说是不是,国公?”高瑗擦干了眼泪,仍旧是那样娇俏地对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