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骑在墙头上,跳到了另一边,他要叫您知道您跳错了,还说要看看袁家知道你们那些苟......苟且事后,会容您活到几时?” 甄宓扶住额头,“世上最谁恨我,不是幻儿,也不是刘暖,是曹子桓,我早该想到是他使的手段,你起来吧,因你看了信,才让我弄清这件事的原委,故而就不罚你了,但若有下次,你也知道我眼里不揉沙子。” 黄杏叩头:“奴婢知道,奴婢再也不敢了。”顿了一会,试探性地问甄宓:“少夫人,世子那里,妥当了吗?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吧。” 甄宓揉着眉心上的疙瘩,像是在回答黄杏,也像是在自语,“我与曹子桓的恩怨非一桩两件,他大约是真心想叫我死的,这一关过去了,谁知道下一关等在哪里?不论怎么处心积虑地避免,史书上所记载的结局,我总归是躲不过去。” 因袁绍病着,不再问事,戚氏做了主,撤掉甄荣甄姜住处的守卫,甄荣便来将军府看望甄宓,一见面就大倒苦水。 “甄姜实在是可恶,被关押的这段时间,为了点小东小西竟跟守卫眉来眼去,我若不拦着,恐怕要铸成大错,四妹妹快想些办法把我们送出去吧,我怕再住下去,甄姜有失贞的危险不说,袁大哥也将要把我们忘了,也不知是为何,他去那边这么久,信没有一封,也没叫人捎来只言片语。” “有几种可能,一是怕曹家怀疑,所以不敢与邺城的人通信往来,二是觉得你们兴许死了,没有联络的必要,三是已经把你们忘了。” 甄荣忙说:“那就更要抓紧送我们出城了,四妹妹,拖一时就有一时的风险。” “我早有这个打算,只不过路子还没打通,只有人送你们出城,没人能护送你们到许都。” “不妨事,只要能出城,我们自己雇马车去许都。” “是马车的事吗?要多少马车没有?如今的仗打的比十年前还厉害,你站在城墙上望一望,百里之内,哪一处不起硝烟?从邺城到许都,要应付的不仅是那些当兵的,还有流寇和暴民,你们两个妇人一个婴儿,简直是去送死。” 甄荣听了,急的打转,“那该怎么办才好?四妹妹,替姐姐想想办法,自打阿宝出生,袁大哥还没见过呢,要不问问妹夫,他手底下那么多人。” 甄宓横了一眼,道:“想都不要想,袁凤行叛的是袁家,他能留你们活着就很不错了,这件事绝不能叫他知道。” “是是,我的心乱了,怎么把这个忘了?” “大姐,这不是点头抬手就能办成的事,让黄杏先送你回去,再容我些日子。” 甄荣到家后,却见甄姜已把行李收拾好了。 “你也忒急了,四妹妹说走不成,叫我们再等等。” 甄姜却自顾自检查捆好的包袱,“谁还等她?我早就知道指望不上甄宓,不是一个娘肚子出来的,小时候又受过你的欺负,她怎会真心帮咱们?我已打点好了,入夜就有马车来接咱们。” 甄荣吃惊,“你打点的谁?”她翻翻盛首饰和钱的盒子,已空空如也。 “姓康的守卫?我告诉过你那不是个靠得住的人,正经男子怎会勾引有丈夫有孩子的妇人?你这个猪脑,花痴,男人几句话就把你骗的团团转,瞧着吧,这钱是打了水漂了。” 甄姜反呛道:“我猪脑花痴?大姐不要把自己的罪名栽到我头上,我为阿宝能用上外头郎中的药才跟他多少几句话,并没有越矩,你才是甄家最容易被诓骗的那个,现在还看不清吗?袁凤行不要咱们了,他叛袁投曹的时候咱们就成了弃子了,亏得你一天三顿饭句句话不离他,这么长日子,阿宝都快能下地了,他可有一点音信?” “男子汉在外头有他的苦衷。” 甄姜哼了一声,越发鄙视姐姐的智慧,“男人有苦衷,女人就没有了?眼下这样的绝境,谁来拉咱们一下了?靠山山倒,靠水水淹,谁也指望不上,还是得凭自己,城中都在传,袁大将军活不了几天了,不知何时姓曹的、姓刘的、姓孙的就打进来,到那时还有活路?” “你把钱都给姓康的守卫,就有活路啦?四妹妹说外头乱着呢,他即便真带了马车接咱们,怕也没那个本事到许都。” “不劳大姐操这个心,都知道邺城快失守,康大哥和他的弟兄们打算投曹操去,一行近千人,个个穿甲胄拿兵器,还怕路上那些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