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之间,有两拨人马无声对峙着,一南一北,一贼一兵,谁也奈何不了谁。然而很快,这短暂的平衡就被打破了,马蹄轰响之声忽然自南北两个方向传来,两支骑兵队伍出现在对峙中的双方身后。 北面来的骑兵人马皆披玄色重甲,是六率的一支主力骑兵到了,为首一人身着锁子黄金甲,手持方天画戟,一身吕温侯在世的扮相与清秀的面庞很是反差,赫然是太子少保崔灿。 南面来的队伍有点奇怪,虽然骑着马但并未着甲,骑兵常用的弯刀挂在马鞍上,每人手中却拿着一根乌黑的棒子,蔡阳阳仔细观察顿时吓了一跳,这看起来有点像个大号的左轮□□啊?队伍打头有两骑并行,一骑鸡皮鹤发一身紫衣,正是摩尼教护法长老窦天擎,另一骑穿着青色道袍身负宝剑,正是三清山混元剑仙包道乙。 两家的队伍并未马上开始厮杀,而是各自收拢自家残兵,和对方遥遥相望。 “对面是哪一路的送死鬼?来个说得清楚的上前答话!” 不多时,一身金甲的崔灿打马出阵,向着对面喝道。 “久闻太子少保大名,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包道乙拍马上前。 “你认得我?你是何人?”崔灿的眸子里闪过精光。 “如何不认得大名鼎鼎的六率崔少保金甲将军?在下鲍东来,崔少保可愿放我等离开?咱只是防着那梁荣小儿妨碍我等接出亲眷,不想被六率的兄弟撞上产生了些误会,少保若是愿意大事化小,自有补偿奉上。”包道乙用了曾经用过的化名,话中意味听着像在讨饶,其实是在示威。 “原来你就是鲍东来!果然是你们做的!敢刺杀太子动摇国本还想走,速速束手就擒说不定能留你们九族一命!”崔灿一听“鲍东来”三字心中一怔,果然是宝华寺一伙的! 包道乙倒是没料到不久前崔灿才领了命要捉拿“鲍东来”和“许秋香”归案,谨慎用了化名反倒是让对方咬住自己了,还将宝华寺刺杀赵承乾的事情套在了自己身上,不过也确实可以算是自己干的就是了。 “崔少保既然执意如此,那便各凭本事吧,少保可要护好周身,莫要被人摘了脑袋。”包道乙撂下几句阴阳怪气的狠话,崔灿听了也不恼,直当是死人遗言,两人各自回到了队伍中。 六率骑兵反应迅速,立刻跑动起来,却不是直冲敌阵,而是分成了两支,掉转马头向斜后方两侧绕出两个大大的圆弧,攒出足够冲锋的威势和速度,再似合拢的两只毒牙一般,从两侧夹击而来,正面王郢也不情不愿的带着剩下的禁军小跑前进。 摩尼教与三清山这边将盾阵又摆了起来,手拿大号□□的骑兵在盾阵两翼快速列成三排,对着两侧冲锋的重甲骑兵举起了枪口。 到了双方距离大约剩下百步的时候,六率骑兵开始加速,至五十步时已经生出不可阻挡之势,他们见到对面的贼寇还一动不动端着手中大约是突□□或者火箭的棒子瞄着自己,骑兵们心中冷笑:面对东宫六率的重甲骑兵这东西能有什么用?只要一个冲锋,这些连盔甲都没有的贼寇就会像切瓜砍菜一般死无全尸。 然而异变突起,一阵乒乒嘭嘭的声音炸响,三清山的骑兵们开枪了,只见第一排骑兵端坐马上,连续扣动扳机,火光从枪口接连闪现,不见什么硝烟弥漫,就见冲在最前面的人或马的身上绽放出一片血雾气,然后人仰马翻摔倒在地滚出老远。 第一排骑兵连开六枪后站定不动原地换弹,第二、三排快速上前,第二排再开六枪,第三排再次上前,等第三排放完枪,对面冲锋而来的玄甲骑兵已经死伤过半了,层层叠叠的尸体让后面的马儿停下了冲锋的脚步只能原地徘徊,这下更是变成了活靶子。此时最早开枪此时位于后排的三清山枪骑兵已经换好了弹药,只见他们出阵策马小跑,隐约要将剩余的敌人包围起来。 崔灿在中军位置带着十几骑亲兵坠在后面,本是打算等待禁军冲击盾阵、两翼骑兵杀出,成功扰乱地方阵势后再发起冲锋收割果实,谁知道却见到了这种结果,他也是个果断狠辣之人,面子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当机立断带着亲兵缓步后退并掏出骑弓,掩护两翼残兵向自己聚拢,两翼的六率骑兵遭遇了连片的□□点杀,抛下十几具尸体后终于和崔灿聚集在了一起。 方才气势汹汹,此时惊惧不定,但毕竟六率的兵都是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一路逃跑还不忘向后张弓放箭阻碍敌人追赶,就是他们射出的箭没给三清山的枪骑兵造成什么伤害,倒是误伤了几个夹在中间进退不得的驻地禁军。 此时官兵阵营只剩下几十个步兵簇拥着自家主将孤单的站在原地,王郢恨得咬牙切齿,这帮东宫狗腿子倒是骑着四条腿的跑得快,自己的兵都是两条腿的怎么办?打打不过,跑跑不掉,难道今天就要在劫难逃了? 端着犀利火器的骑兵在剩下的敌人身边游走并未动手,这时盾阵突然敞开一条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