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卫寂见她若有所思，心中异常苦涩，低声道：“我已在改了，挽星，你......” 顾挽星挨着他又近了近，直视着他的眼睛，这次她没给他留面子，很不委婉地道：“你又在犯什么傻？” 卫寂抿抿唇，他感到自己在她的目光中无所遁形，他下意识地想躲开，可是另一部分的他似乎有了莫名其妙的勇气，敦促蛊惑着他向她坦白。 “我不想......你对我是因为愧疚，或是，别的什么。” 顾挽星神色不变，点了点头。心里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反复默念病人胡思乱想也是常事，她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但还是很气。 “原来在你看来，朕表达愧疚的方式，是同人亲近。” 卫寂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其他，像是怕她离开一样慌忙用手圈住她的手腕。 他无措地说：“不是。我说的昏话，做不得数。” “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顾挽星：哎。 她用指腹蹭掉他额角急出的冷汗，心中那点气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嘴上却道：“你说的对。你这样误会我，但凡不是你病着，看我怎么和你算账。” 卫寂松了口气，低声说：“我知错了。” 他精力虚耗得厉害，这会儿已有些坐不住。 顾挽星察言观色，知他病后体力不支，但又不敢让他这么空腹再熬一夜，便揽住他的腰将他扶正，喂他吃了小半碗白粥。吃完又哄着他说了会儿话，待消磨的时间差不多了，才让他躺下睡觉。 顾挽星睡眠其实还挺不错，除了浅之外也不爱做梦，最近的回忆往事的清醒梦另当别论。 但今夜显然打破了规律。 她梦见自己在等着吃煎饼，薄薄的面饼在铁锅上翻来覆去，椒香四溢，闻之垂涎。 也不知怎的，她忽然从食客变成了煎饼里的麻叶，煎饼裹着她快要热死，不及思考为何自己成了个麻叶，“顾麻叶”努力从煎饼的包围圈里跳出来，可喜可贺，这下烙她的变成铁锅了。 “......” 炎热使她清醒。 顾挽星：怎么这么热热热热热。 卫寂睡在她身边，把她整个圈在怀中，手脚不自觉地缠着她。他的动作是轻柔的，却又散发出几分独占的意思，小心翼翼，如获珍宝。 顾挽星：“......” 她身上盖了层卫寂，卫寂之上又盖了层被子，她不热谁热。 她动了一下，想去拿床头的茶盏喝点水解渴。 卫寂醒了，声音低哑：“挽星。” 顾挽星见他还是醒了，便推了推他，示意他放松些，好让她去拿水。 谁知她这一推，不知碰到了哪个开关，卫寂反将她裹得更紧了，影绰烛光下一双眸子云雾弥漫地将她望着，黯然又幽怨的，委委屈屈得不成样子： “你又要走。” 顾挽星：“啊？” 卫寂垂下眼睫，亲了亲她的唇角，慢慢地道：“你分明......心里有我，却又不肯要我。” 她忽然想起来，墨叶莲有麻醉的功效，但并不稳定，只是会对少数服用者起效，让人不同程度的神智昏沉反应迟缓，极少数情况下能具备吐真药的效果。 看来卫寂是易受影响的体质了。 卫寂这幅神志不清、知无不言的模样，她好像无论说什么，都避不开乘虚而入的嫌疑。 那还是把恶名坐实了吧。 她蹭了蹭他的面颊，装得不动声色，轻声问：“那你说说，我怎么不要你了？” 卫寂断断续续地和她说往事，从第一次遇到她时开始讲起。 他讲的很慢，顺序也有点颠三倒四的。他说了许多事，许多她尚未记起、却令他念念不忘、难以磨灭的事。 他说初见时他便觉得程问玉配不上她，说她阅历尚浅才会被程问玉的花言巧语哄住，程问玉除去那副徒有其表的皮囊，哪哪儿都和她不匹配。 顾挽星哭笑不得，想着这人果然在她离宫时便见过她还不承认，又想他这吃醋的后劲也忒绵延不绝，不知是在心里压了多久。 他继续说，当年他们成婚仓促，各种礼仪用品直接用的先前简绍帝备给庆元公主的，他总觉得委屈了她，便在礼制规定的聘礼之外，又添了一些私心——他亲手雕了一对纯金龙凤喜镯、一枚和阗玉鸳鸯海棠玉佩。 镯子寻常，但那玉是他从西漠王庭缴获的极品，玉质通透无半点瑕疵，莫说宫中府库没有，就是放眼整个大华也难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