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见卫寂难得有些茫然的样子,她倒了杯温水递到他唇边,有点心虚地道:“我把你送到了,咳,定安侯府。” 卫寂用没受伤的手臂使力半坐起来,就着她的手喝了水。他听见她低着声音解释,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笑的时候,眉毛和眼睛微微垂着,收敛了平时的棱角,显得温和又无害。 顾挽星:“你饿吗?这里......”想到进来之后就再没看见仆人,她说:“想吃什么,我让砚宁去买。” 卫寂轻轻摇头,坦白道:“吃不下。”又问,“你吃东西了吗?” 顾挽星本想撒个善意的谎言,但鉴于卫寂和她坦白,她也就投桃报李:“没。饿过劲了,这会儿也不想吃什么。” 卫寂微微蹙眉,叹了口气,“这不好,殿下莫要形成习惯。” 顾挽星满口答应。 他伤口痛得厉害,又开始出汗,鬓角都水淋淋的,头发昏发沉,肩膀像是被烧红了的铁灼烧似得,连带身体都开始发烫。 顾挽星迟疑道:“你......是开始发烧了?”她愈发懊恼,“对不起,我该送你去城南的。” 他现下正在发热,外边春寒陡峭又是在夜里,是万万经不起折腾的。 卫寂却对着她笑,“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他头疼的睡不着,也有意分散注意力,便轻声道:“殿下可知,这里住的谁?” 顾挽星想了想,“老侯爷的夫人和幼子?” 卫寂是卫老侯爷的养子,卫老侯爷的妻子在夏京,两人聚少离多,这么多年也仅得一个幼子,叫做卫珣。 老侯爷战死时,卫珣才十二岁,长林军推举卫寂接任,朝廷也顺水推舟。只是定安侯夫人和卫珣从此须留在夏京,明面是恩赐,实际上是在朝廷当人质。 “先父常在朔离,京中的定安侯府,主要是夫人带来的人。” 怪不得老管家看见卫寂这么惊讶,把人安置在西府后也不闻不问,原来是背后还有这一层原因。 窗户被敲响。 卫寂:“鹧鸪。” 被称作鹧鸪的男人翻窗而入,将一个褐色瓷瓶交给卫寂。 卫寂单手倒出一粒药丸服下,然后对默不吭声围观全程的顾挽星笑了笑,说:“这是我的暗卫。我说过,一会就好了。”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