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环音原以为福安公主应该是个沉静温柔的大美人,没想到她年纪比自己还小。 那日柳聘风与杨淑敏走后,姚环音与她坐在一室内面面相觑,竟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福安一开始还端着些公主架子,几天下来之后,就和姚环音熟络起来了。 上清观的日子不算清苦,可对一个未过及笄之年的少女来说,终究枯燥无趣了些。 两人作伴,每日听观内道士讲课外,读读话本、聊聊八卦,日子道也过得去。 初冬时节眨眼就到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刚开始下。总会睡懒觉的福安一改常态,起了个大早把姚环音薅起来。 姚环音揉揉惺忪睡眼,不明白福安今日为何格外兴奋。 “过来坐。”福安冲她招招手。 姚环音这才发现,被厚重帷幕遮挡住的那个窗下,有一张长凳。 犹豫了一下,她挨着福安坐下。 凳子的位置并不算宽裕,只够她俩刚好挤在一起。福安明显不介意,她趴在窗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节拍。 不知道是什么温柔惬意的歌 窗棂突然发出响动,一声清脆的敲击提醒了二人。福安立即推开窗户。 两个脑袋探出来,是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少年。 一个身着宝蓝圆领袍,胸口戴长命锁,笑起来见牙不见眼,像新月似的,讨喜可爱。 另一个着红衣的,没戴什么配饰,眼尾上挑,带着些邪气。腰间配了一把短剑,上面的装饰倒是比他身上戴的金玉还要多。 鸟雀娇啼,树影婆娑,细碎的光投射在二人身上,亦真亦幻。 “阿姐,我好想你。”稍矮的那个少年冲福安撒娇。 福安屈指敲了他脑袋一下,道:“这次可不止你有玩伴了。看,这是杨夫人家的……” 福安忘了,转头问她:“你叫什么来着。” “我姓姚,名环音。” 两位少年听了,脆生生喊她:“姚姐姐好。” 各自介绍,才知蓝衣少年是与福安一母同胞的三皇子,名叫南宫霖。红衣少年是三皇子的伴读,名叫霍诠。 刚刚喊福安阿姐的少年伸着手指:“那这样一来,阿姐是老大,我是老二,子阐是老三,环音姐姐就是老四了。” 对于屈居第四,姚环音并不介意,左右他们不过一群小朋友在一起玩闹,只有幼稚鬼才会在意次序,她这种大人,只在乎玩什么开心。 两人翻窗进来,说要玩投壶。 福安去书架那里活动几下,竟然打开了一扇小门,里面都是洛阳现在时兴的玩具。 几人之中,姚环音年纪最大,她也是好动爱玩的性子。虽然没玩过这游戏,但上手之后,很快就成了准头最好的。 所以南宫霖耍赖,说她参加游戏不公平,只许她拣箭,不许她再玩了。 福安不同意,瘪瘪嘴反驳:“你这是欺负我的人比你的人厉害。” 霍诠听了,挑挑眉,不置可否。 眼看俩姐弟就要吵起来了,姚环音主动认输:“我去厨房做几杯饮子。公主喝过奶茶吗?” 福安摇摇头,放她离开:“你去吧,等你回来我们再玩。” 叽叽喳喳的声音让姚环音一个脑袋两个大,只觉得自己已经和他们有代沟了。 她笑着摇头,兀自去了。 等再回来时,屋内只剩下福安一个人。 福安蒙着眼,还在数数。 已经数到两百了,她扯下布条,看到是姚环音后有些失望。 “啊,我还以为是阿诠又给我悄悄放水呢。”不过她很快又高兴起来,“你来的正好,我们已经换游戏了,这次玩捉迷藏。” 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姚环音只在上中学以前玩过。但她不是扫兴的人,立刻就要和福安一起去找人。 福安明显也不是第一次玩了,在找了几个地方无果之后,直接拉着她溜到到上清观正殿。 此时山门已经关闭了,香客早已下山,连女冠也不会来这里。 福安示意她噤声,自己轻手轻脚过去,扑倒在神像后的黑暗中。 怕她摔到哪里,姚环音赶快走近去查看。 却看见福安倒在霍诠身上,得意洋洋道:“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别想跑。” 霍诠看见姚环音了,赶忙认输:“好了,我的公主,快起来吧,这次是你赢了。” 只剩下一个人了,霍诠见天色也不早了,风云渐紧,怕雪又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