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恼怔。 可风恪却像给这话突然给打通了关窍,眼中大亮,使劲一拍手,喃喃道:“是了……是了!不过差在这一处……如果我的父亲也是皇夫,那我又有什么不如人!” 她一时像发现了什么仙方,激动地来回踱了几步,说到后来,居然带了些埋怨的意味,对着刘达意道:“这么多年,你们怎么就没想着争一下!” 刘达意双脚定在地上,一动未动,她半晌没有说话,半张着嘴瞪看风恪,素日灵转活络的头脑此刻却只有一个简单想法:她只想把手边椅子砸到风恪脑袋上! - “荒谬!” 京中一私宅内,兰陵知州月延怒气冲冲地训斥儿子月惊鸿,“宴前怎么嘱咐的?千叮咛万嘱咐,叫你莫要出风头,略过得去就行了,今日混都忘了!” 月惊鸿站在母亲面前,笑呵呵说:“儿想着陛下与皇夫面前,总不好丢月家脸面,故略下了些功夫。” “你太下功夫了!瞧你打扮花枝招展那个样子!生怕旁人瞧不见你!” 月延颇为恼火地站起身,说到激动处忍不住上前两步揪起他身上装饰的彩绸,悲愤道:“你瞅瞅,跟个孔雀似的!你要开屏吗?!” 一旁沉默良久的女儿月惊时也连忙起身,憋着笑把母亲略拉开,劝道:“母亲消消气,毕竟是皇家宫宴,太过敷衍反而不好。” “哼!少来!你们瞒着我又如何?别以为我不知你们心中什么算盘!”月延甩开女儿的手,大声道,“左不过是冲着那镇北王!” 见母亲动了真火,月惊时敛声不语,只有月惊鸿在一旁蹙起眉头,颇有些不知死活的道:“母亲,殿下不喜欢别人叫她镇北王。” 月惊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月延见状,余火又起:“你笑什么笑!” 月惊时强忍笑意,把脸转向一旁。 稍缓片刻,月惊鸿小声开口道:“母亲,殿下一表人才,出身又高贵,若能嫁与她,是难求的福气……” “快住嘴!”月延喝道,“什么福气,你又懂什么!那定安王本就不得圣心,前些日又闹了那么大的事,已然与缙王不对付,多少人避她不及,你却巴巴地赶上去!” 月惊鸿说:“定安王就算不得圣心,可出身摆在那里,是陛下正经的嫡次女。懿文太女归天后,她便是众皇女之首,又有战功在身,便是眼下不顺,我能入她的府,也是高攀了!” “糊涂啊!”月延气恼道,“你难道不知,定安王不良于书啊!便是她父亲出身再尊贵,她立再多的战功又如何!一个患手之人,永无议储的可能!她既失依仗,又与缙王交恶,已然大势远去。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怎能让你入这凶险之境,更不能让我月氏满门陷于泥潭之中,那稍有不慎,就是倾覆之祸啊!” 月惊鸿道:“母亲肯与不肯,儿子早就在名单之中,舞与不舞,也是要定安王面前过眼的人。况且,机缘总与风险并存,不过是不良于书,又不是不能书,仅凭这一点,如何断言来日?我月家乃地方小族,母亲身为一家之长,难道甘心永为地蛇,不想与那些世家大族齐肩么?” 月延恍然,心中更恼:“你想烧冷灶?就怕你费心费力,烧的却是个死灶!” 月惊鸿皱眉道:“母亲!” 一旁沉默许久的月惊时赶忙插话道:“母亲,弟弟也是一心为家族,母亲再气,也顾念他少不懂事,宽宥一二吧。” 月延深吸了一口气,草草平复了下心火,转头望向月惊鸿,目光有几分悲戚:“儿啊,你是我的老来子,更是我唯一的儿子。自小娇养,百般呵护,如掌中明珠一般。我不图你嫁入高门显贵,为家中门楣增光添彩,我只盼着你嫁与一本分人,疼你护你,安稳一生。那……那定安王身边纷争不断,实非良配,你从未与人相争过,如何招架?嫁入那定安王府还不如同兔子进了虎狼窝,被谁吃了都不知道!” 她长叹一口气,又道:“名在单中,你不尽心,落选就是了,何苦去想那皇家富贵,那不是我们能消受得起的!” 月惊鸿听了母亲一番肺腑之言,面色微凝,也微微叹气:“母亲的苦心,儿子都明白,只是……儿子自惜自赏,虽狂悖了些,但自认才貌皆佳,无论如何不想低就。母亲说定安王风波不断,并非良配,但母亲可曾想过,若非定安王一时不顺,选夫当是由陛下亲指,选一位高门显贵的公子执手此生,如何会轮上我呢?既今日有机会,我便不想错过,宁可豪赌一次,也不愿余生都在懊悔中熬过。” “你……你这糊涂子!”月延摇头大叹。 月惊时扶住母亲,轻声劝道:“母亲,其实也没有想的那样糟,那定安王早到了成婚的年岁,却未纳一郎一侍,府中清净,可见不是浮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