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只可惜武皇与皇夫不知怎么,气氛很怪,没多久帝夫二人各自离去,太和宫只留一群御前人收拾尾声。 一片熙攘中,子徽仪目光不断搜寻,却没有望到她的身影。风临早不知何时离场了。 他并不知风临已稍振精神,心中尤为担心,怕她伤心,更怕她因伤心而重引旧疾。想着她刚回京中,不知有没有人在身边照看,子徽仪一时间心绪不宁,一路不能安定。 归府后,子徽仪还未坐稳,便有丞相身边的人来暗语,道是慕归雨来了。子徽仪叹了口气,重新披上大氅,随着府内仆人一道走到了密室。 密室内灯火幽明,只有一个身影。 子徽仪步入其中,环视一周,坐在其对面道:“只有你一个?” 桌的另一端,披着黑外袍的慕归雨露出个标志性的微笑,淡声道:“丞相去忙别的事了。” 子徽仪点点头,问:“大人来是要缙王府的地图么,那个我还没有画完。” “那个不急,以画准为要。”慕归雨笑道。 子徽仪道:“那你……?” 慕归雨看着他,双眼忽眸光微凛,淡淡笑道:“今晚你失分寸了。” 子徽仪,道:“那是因为……若殿下失态,对我们又有什么益处。” 慕归雨单手置在桌上,修长食指轻点,道:“就算失态,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子徽仪微瞪双目:“你——” “你现在是缙王的人。”慕归雨打断了他的话,迎着他微恼的目光,手指轻点桌面,一字一句,毫不客气道,“你的未婚妻是缙王风恪,她的喜怒才是你该关心的。至于定安王风临,那是你的旧事,你要避嫌。” “无论缘由如何,如今那个月惊鸿才是殿下身边的人。” 子徽仪立刻明白,她今天深夜到访,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他不由露出点苦笑:“你怕我坏事?” 慕归雨没答,只静静看着他。 “你放心,只要为殿下好,我不会招惹他半点。”子徽仪艰难地说,“就算殿下与他最后弄假成真……我也不会去他们面前打扰。” 慕归雨道:“你能自控么。” 子徽仪苦笑道:“我太能了。” 论自克自制,没有人能比过他。毕竟从小到大,他能掌控的也只有自己。 没有口腹之欲,没有喜好的玩乐,礼艺才技,需要就学,不需要就弃,无所偏好。除了一个风临,这世上有谁能说得出第二样他喜欢的东西? 似乎这话可信,慕归雨默了一瞬,不再对那个名字多言,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慕归雨手指点着桌面,淡淡道:“我们好不容易让风恪对你松了些戒心,这个时候刺激她,只会让我们前功尽弃。而缙王身边的位置有多重要,你应该清楚。你要以缙王夫的身份自居,一切有违这个身份的行为,你都不该做。连想也不要想。” 她说话的时候平静异常,甚至显出股冰冷,讨论的角度只有利弊没有人情。这难免让人不适,但子徽仪偏偏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因而无法开口辩驳。 对面的慕归雨已经起身了,似乎她来这就只为了说完这些话,语毕也不去管对方是否理解接受,讲完便走,只在踏出门前丢下最后一句。 “当初既决定要做,就认真到底,牢记你的目的,抛开你的负累。” 门倏尔合闭,余闷响回荡于室,似这世上最冷酷的休止鼓。 子徽仪独坐灯前,良久,才对着空荡荡的四周说:“我明白。” - 缙王府中,风恪正在发脾气。 她为对今夜坐席耿耿于怀,以致现在都不能平气,念道:“吾不过才受一点责罚,她们就敢这样冷待我,就是看轻我……” 一旁的刘达意尚书听得头昏脑涨,也生出股气来,猛地从椅上跳起,对着风恪一脸恨铁不成钢,道:“那三殿下刚回京,这宴又是她的接风宴,给她的座位排在左席有什么问题吗?这干轻不轻看什么事? 说到底,不过一个座位,是左是右又什么紧要?天天总将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好像谁轻看了你,可你的父亲也是名门公子,生养的你能比旁人差到哪去?” 她越说越来气,使劲一抖袖,抬指虚点了下风恪,道:“我们刘家也是世家大族,怎么养得你如此小性!” 哪想这番话却激了风恪,她一时涨红了脸,大声道:“差到哪去?你这话简直……就算是大族是名门又怎样!那也不是正位皇夫!生养的我就是比别人矮一头!” 刘达意万万没有想到风恪会说出这种话来,不可置信,站在原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