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钥被这一拽牵动伤处,痛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话:“殿下,难道太女只查了我们么?” 风临顿时手脚冰凉,她指尖如针扎般痛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都有谁……!” 王钥脸上皱纹微漾,扯出个苦涩的笑,话里有无奈,也有对眼前人的一点轻蔑:“我说了,你又如何?” 风临刚要张口,却听王钥又说:“你就算知道了谁,寻得到证据么?你奈何得了她们么?你还能……真杀了她?” “听你们这种人的话,只怕这辈子一件事也做不成!”风临攥着她衣领道,“你只讲你的,做什么是吾的事。” 王钥笑了一下,不急着回答,反而头一偏,嘴里吐出一口血沫,似是要拿乔一番。 不想风临不惯毛病,一拳呼啸而来,直把人打得要冒金星,口鼻一道冒血,后仰着栽倒地上。 “哎呦!”王钥只觉面上痛得要命,不由得喊道:“做甚打我!有什么话商量不得,非要打!” 风临只冷声道:“快说。” 听见这冰冷的两字,王钥悲从心来,黑暗中摸索,觉手上一热,知是流血了,一时间苦痛交加,不觉倍感凄凉,自己这辈子怎活成这幅样子?心绪低迷,不由得悲愤喊道:“打我便能顺气么!只管打我……你捉不到罪魁祸首,便只拿我撒气!拿我这个老妇撒气……把帐一股脑,都算在我头上…… 凭甚赖我!凭甚赖我!都道我们谋害储君,可别人就清白么!我们不过是给旁人做了刀子!没飞骑营的事,你以为她就有命吗?! 太女是非死不可!” “你说什么?!!”风临爆发出一阵怒吼,内力随声音迸发,震得铁链发颤。 王钥被这一吼震得耳朵微鸣,本能地想往后逃,却被风临抓着头发拽了回来:“什么叫非死不可?当年长姐到底查了什么?!谁还有胆子杀储君?!到底都有谁?!说啊!说啊!!” “除了皇女,还有谁敢杀皇女!”王钥急得变了音,赶忙说,“当年你们来前两天,王勤孔心就收到了珣王的信!” 风临的手发抖,追问道:“信上都写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看到信!”王钥道,“我只知道,收信没多久,陈武卒便到了!” “她们怎么来的?谁把她们放进来的?!” 王钥慌乱地抬手挡在自己与风临中间,道:“能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我不是不知道,就是不能说!你当我想这样活着吗!狗一样在这牢里……她拿我当链子呢!栓着那些人! 你真想知道,别揪着我……去问魏文!魏文她有账!” 吼声兀地停下,只听得黑暗之中传来一颤抖而隐忍的声音:“魏老她……已经死了。现在你叫我去问她?” “死了……”王钥喃喃一声,谈不上惊讶,只是还不等她呢喃完,风临的怒吼又响起:“什么账?!她有什么账?!说清楚!说明白!” 王钥惊慌抬手挡面,心惊道:“不知了、再不知了,能说的都说了,她死了我也没法子,人也不是我杀的!你逼我没用!陛下也知道,你何不去问陛下!你、你何不去问柳——” 大门在此时轰然开启,刺耳的摩擦声打断了她的话,幽光之中,孟品言笑嘻嘻地站在门外,对风临道:“殿下,时辰到了。请吧。” 风临没有理她,转身仍想追问,却不想孟品言直接解下长刀横在风临面前,幽幽道:“殿下,一处有一处的规矩,莫要下官难做……” 风临目光划过面前暗黑的刀鞘,沉声道:“吾若不依,你还想动手?” “不是下官想同您动手,而是您想同下官动手么?”孟品言用轻飘飘的语气将话调转了个个儿,重新抛给了风临,“殿下,您当真要与陛下内卫动手么?” 话语轻快,暗锋湛湛。风临暗暗咬牙,按下火气,转身大步离去。 见人走了,孟品言却不相送,只示意两个内卫跟了出去。直待人都走远,她才扭头看向牢里那瞎子,漫不经心问:“说完了?” “嗯……”王钥沉沉应了一声,瞎掉的眼如两口深井,望不见涟漪。 得到了回答,孟品言话锋反而转冷:“可你话有点多了。” 王钥嘿嘿赔笑一声,似讨好道:“大人,我不擅这个,难免掌不了深浅,莫怪、莫怪……” 话还未说尽,孟品言便走了,大门随之合闭,将那囚徒关入黑暗之中。 孟品言没走两步,见牢侧墙暗门开启,从中钻出一人,手里还捧着个残香,问说:“头儿,这还计着么?” 孟品言道:“人都走了,一道丢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