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听着的话不许乱说,只写一份送给陛下桌上,咱这不留底。” “遵命。” - 风临茫然地走出内卫府,一路神思恍惚,走过了马车也浑然不觉,若不是江墨恒及时叫住她,她怕是能这样一路走回王府。 上车后行了不知多久,忽然停了,风临愣神之际听见车外江墨恒禀说:“殿下,有人求见。” 风临道:“谁?” 江墨恒走近窗前,低声道:“慕大人。” “哦……”风临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说,“请她上来吧。” 车门轻启,带进一阵水汽,慕归雨笑着作了个揖,而后自顾自寻了个地方坐下,说:“殿下,今日好巧——” 风临直接了当道:“问吾怎么在内卫府吧?陛下突然准吾见王钥,吾就去见了。” 慕归雨一阵沉默。 风临望了她一眼,接着说:“时间有限,王钥也没说什么有用的。只是帮吾确认了一个猜想——珣王当真深涉其中。” 慕归雨仍是未说话,但此时风临思绪低沉,没察觉到对面人这一瞬的沉默,依旧自语道:“话语之间她倒是提了件事,令吾很在意……霁空,你听没听说过魏老有什么账?” 慕归雨抬眼道:“账?” “嗯,”风临道,“王钥说魏老似乎有什么账在手里,却未说是谁的账……吾一时摸不到头绪,莫非魏老之死与这账有干系?” 慕归雨眼珠一转,立刻道:“在下回去便探寻往年有关魏太傅的奏章,势必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风临闻言抬起头,定定望着她说:“难道你有耳闻?” 慕归雨摇头说:“猜想而已,在我眼中,当年魏太傅急流勇退,不是避祸,更像是为了保全什么。只是斯人已逝,究竟保全的是人是物,在下也不得而知了。” 风临一阵怅然,目光飘在半空,自语道:“为何魏老死了呢?为何我一回来,她就死了……到底是歹人作祟,还是上天存心捉弄我……” “殿下何不去问问魏霈然?”慕归雨浅笑道,“她是魏太傅爱孙,眼下魏氏飘零,魏老独女也已亡故,若真有什么人知道隐情,也该是血缘最亲近的魏霈然。” 风临道:“她似乎不乐见吾。” 慕归雨问:“那便不去了?” “去。”风临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子,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厚脸皮一些呗,求才嘛,不丢人。吾从前也不是没干过。” “那这便去吧。”慕归雨笑着邀请。风临愣了一下,也允了,命人改道。 路上慕归雨一边指路,一边同风临讨论即将到来的楠安之行,话语间提起老将军顾程,风临便多问了几句。 慕归雨道:“顾老将军辈分大,在下与之并不相熟。只知她做事稳妥,心细谨慎,虽然没有刚猛冲劲,但不失为守城之将。若尽心与殿下谋事,倒算得上稳妥人。” “愁就愁在这‘尽心’二字上。”风临盯着她道,“战场上将帅不和会酿大祸,她当真会与吾齐心协力么?她儿子是缙王夫吧。” 慕归雨自然知道她言外之意,安慰说:“缙王与王夫似乎不和……” “不和也是缙王夫。”风临道,“这缙顾二字早已绑在一起,个人间和与不和又重要么?霁空这话你应当来教我的,怎的换我说给你听?” 听到最后一句,慕归雨不禁哑然失笑,“什么教不教的……在下又不是您的老师。” 风临撇了下嘴,慕归雨收了点笑意说:“在下也不是不叫您提防,只是去的是顾老将军,总比旁人要好。顾老将军好歹还有个正直的名声在。” 风临道:“哼……但愿是真正直吧。” 说话间二人已到魏泽居所,此处偏窄小巷,车进不来,二人只好撑伞走进去。 魏泽租住在一窄屋里,只租西侧一厢房,二人顾忌她颜面,屏退随从,站在门前敲了好一阵才开。 见是她俩,魏泽面上表情很复杂,也不请两人进去,直接了当说:“我以为我说的很明白了。” “哎,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慕归雨笑着收起了伞,上前一步道,“便是陌生人来讨水喝,你也该让人进屋不是吗?好歹也是读了圣贤书的人,行事当有礼节。” 魏泽唇抿成一条线,似是被这话说痛了,侧身让了路,待二人入内,自己便扭头去倒了两碗水放在桌上,说:“喝完便走。” 风临默不作声,悄悄打量,见屋内虽贫,却有许多书稿,打扫也很干净,桌面一尘不染,可见主人利落。 她端起水稍饮一口,便在慕归雨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