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不是已盖棺定论,你们陛下杀了多少人啊,休说旁人,我留在这的亲族全给杀了……可以了,这么多人命抵一条,尽够了!” “该死的一个也没死!如何够!”风临抓着她咬牙切齿道,“你们这群人,逃得了一条命,多活了这五年……叫我惦记了五年!你们该死啊……你们为什么不死? 陛下为什么不杀了你?!” 怒吼震得王钥耳边发麻,她偏过头企图避开风临的怒火,道:“她不杀……自然有不杀的道理,横竖你不能抗旨!松开我!” 谁料风临非但没松,两手却顺着衣领扼住她的脖子,两眼漆□□:“吾真的不明白,留你有什么用……你告诉我,她留你有什么用?” 话音飘忽,手上力道却毫不客气,王钥没一会儿便被掐得脸发紫,抬手不停扒脖子上的铁爪,艰难道:“你掐死我……一辈子也别想……别想知道……太女为什么死……除了……我……谁都不会……告诉你……” “哦,是吗?”风临静静看着她,手上力道不减。 “唔……”王钥只觉气息难继,拼命道,“凭我们……真杀得了……太女么!你只管……掐死……我……可怜啊,想不到风继的……妹妹……和她一样……天真!” 风临眼瞳一缩,松开了手。只是还未待王钥站稳,便迎面呼啸来一拳,她登时被打翻在地,直在地上滚了两番。 “你这样的东西也敢直呼我姐姐的名讳?” “嘶!”王钥浑身伤,经这一滚痛得蜷在地上,嘶嘶呼气。 风临两步上前,蹲在她面前低声道:“说吧。若说的东西吾不满意,你会为刚才的无礼付出代价。” 王钥在地上呻了好几声才缓过气,艰难地爬起,脸胡乱朝着一个方向说:“咳……当年之事,你如何以为?” 风临冷声道:“长姐当年身陨,不就是因查出你们空饷,你们怕她回京事情败漏,才勾结珣王痛下杀手的么。” 王钥捂着脖子说:“是不假,可也不全是。你猜陛下为什么不肯将飞骑空饷一案公之于众?你仔细想想。” 风临闻言沉默了片刻,抬手拽起铁链,脸上表情阴沉如一只索命鬼,“王钥,吾没那么多耐心。你跟吾耍花样,也要掂量自己玩不玩得起。 你还不知道吧,吾马上要去南疆了。” 王钥本还在嘶嘶呼气,听闻此话登时静了下来。 风临道:“吾记得你的驻镇离楠安不远,若勤快些奔袭三五日,杀去你老窝也不是难事。吾记得你当年逃跑时带走了外孙,算算她今年也有七岁了。你外出这么久,她不想祖母么?” “你!”王钥眼可见的急了,口里血沫呛得她直咳嗽,风临见状甚至贴心地给她拍了拍后背,低声轻语:“自吾受难后,便见不得别人家人离散,你放心,吾回来时必叫你们一家团聚……” 说到这,风临忽然低头附到她耳边,低声轻语:“吾会把她带回来,当着你的面活剐了。” “不!不行、你不会的!”王钥慌乱地用瞎眼在黑暗中搜寻,企图寻到风临的虚张声势,但身前的杀意喷涌而出,宛如黑雾笼罩了王钥。即便王钥已是个瞎子,也切实明白,风临这话绝不是玩笑。 她胆寒了,她一个弃子,她赌不起! “定安王……殿下!您不就想知道些往事么,咱们有话好好说,即便您不要挟我,我也是要讲的。您只当我方才的话是挑拨,却不知我那话真的跟金子一般!贪军饷,假人头,这多大的糟事,陛下如何忍了呢?” 风临盯着她道:“还说不是挑拨?陛下当年分明是怕重营有患传出去不利国事,惹周边虎狼起歹心,不得已才咽下这口污漕气……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们当年捅了多大的篓子?当年飞骑大营是我朝国防依仗,你们也敢做空! 连年损而不补,飞骑时至今日都未能复元气,已经彻底没落了!若非如此,吾又何至于如此拼命!” 王钥苦笑一声,两个无神的眼睛在空中胡乱望着,说,“您的话有理,却不是全理……我们贪了这么多年的钱,为何无人查举?从前也有巡营的钦差,怎都没看出来?当真是只有太女一个明白人?” 风临暗自咬牙。 王钥咽了口口水,对风临低语:“难道你真觉得,当初那些钱都是我们拿了?” 风临只觉肺腑之中涌起一股怒火,却凭理智强压了下去,颤声道:“陛下岂会不知?你说这些到底何意!” 王钥道:“陛下当然察觉了,不然怎会突然命太女去巡营呢……呵呵……只是有些事察觉了也晚了。又或者说,她也没料到困兽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 风临再忍不住,一把上前攥住她衣领:“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