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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月沉孝陵(3 / 7)


,抬手一挥,便是一户的哭嚎。无数人连家带族的被押入刑牢,蜷缩在昏暗的牢房中,祈求上天慈悲。

几月来,朝堂之上发生不少变故。裴尚书突然告病,恳请离京归乡,挂个闲职,并辞谢其女官职;魏太傅重病,亦上书恳请辞任归乡,并告知武皇,其族中与缙王风恪定有婚约的公子魏氏突然暴毙。

吴城孔俞、孔心、王钥携三万精甲骑兵叛逃至南境,受南域陈国封异姓王,据三镇为营。

王勤及两千余骑兵失踪。

武皇闻言怒火攻心,勒令谢将军领兵去往吴城飞骑大营,将营中余兵就地卸甲看押,等候发落。

至于潜逃人员亲族,就地诛杀。

惶惶地过了三个月,祭礼完备,陵墓妥当,先太女风继的丧礼也终于来了。

漫长的三个月,对于风临来说只是一瞬。这些日子她浑浑噩噩,迷茫地往来于父亲与自己的宫殿,都不知怎么过的。

蜷缩在床上,似乎不过眨了下眼,还未休息好便被人叫起,去送长姐最后一程。

什么叫最后一程……怎么就最后一程了……

风临看着递来的孝服,那惨白的麻布刺痛了她的眼,她不得不别过头去。

换好孝服,踏出宫门,皇夫与风依云早已在阶下等候。寒风微微吹起皇夫灰白的发,落在风临眼中,像下了一场雪。

三人无话,亦不知说什么。此时一切的安慰都是无用的,说了平添伤悲,不如沉默。

几个月来,三人第一次踏出栖梧宫。看着满天的白孝在阴沉的天空中不断飞舞,似乎在不断提醒他们失去了什么。

皇夫坐在凤辇,呕出一大口血。

一踏入东宫,满目的白。哀声与僧侣颂经之声交织在一起,奏出一道摧心断肠的哀曲。

风依云搀扶着皇夫,四下一看,心中生疑,问风临:“怎么觉着这儿的生面孔多了好些?”

风临抬眼去看,发现果然如此,连曾经的内官青松都不在,前来接引的是梁少监。

风临疑惑,哑声问:“怎么是你……青松呢?”

梁少监道:“东宫中人大半殉主了,青松也是。”

风临默然。

梁少监对几人恭敬行礼,复而将他们引至停灵之殿。

一路上不少属官朝臣对他们劝慰,但皇夫与风临此时心力交瘁,实在无力应付,都由跟随的子徽仪和文雁平康等人一一应回。

殿外,白漫漫一片,似是降了一场大雪,淋得宫宇游廊、宫仆百官皆是凄惨惨的白。

殿门上原有的匾早已取下,换了黑匾,以祭花白绸缀起,上用白漆点了四个字:凤归灵霄。

风临见了这四个字,登时跌在殿门处,再使不出一点力气。

皇夫由人搀扶着入殿,手中新帕已染了血,他喘息许久,才开口对两个孩子说:“她无子女,就由你们替守吧。”

风临泪随音下,痛不堪言。

殿中经声回荡,哀乐四鸣,哭声共悼言并起,震得风临脑中一片空白。她呆呆地跪在殿中,目光盯着姐姐的灵位,无声流泪。至于往来谁来祭奠,她全不知。

若非有子徽仪时时照应,她连饮食也不思量,人垮得要更快。

前来吊唁的人里,魏太傅病体支离,抱柱嚎啕不止,几度昏在灵殿;子丞相满目萧索,泪眼婆娑地和武皇说起儿子,跪乞皇恩。待武皇点头,她又去看望哥哥,见皇夫憔悴不堪,拿过他染血的帕子,更是哽咽难言。

裴怀南本在京外,听闻噩耗连夜赶回京中,直奔东宫。见好友果真离去,她备受打击,跪在殿中痛哭捶地,几度失态,最终被其母拖走。

闻人言卿三日后才到,满身风尘,一见便知是遇了袭。她左胳膊似受了大伤,用布吊在胸前,很是颓丧。闻人言卿本就病容恹恹,见了白孝,更是面无人色,通张脸都是白的,只有眼圈有点红色。

她踉跄着摔到灵前,泪一滴一滴砸在宫砖上,呢喃:“怎么会……殿下……那日您同我畅谈宏图,彼时音容笑意,犹在眼前,不想竟成了最后一面……”

她说话间哭不能抑,悲痛太甚,以致数次干呕。不得不被御医扶到偏殿救治。

不久,慕归雨也来了。

单论面色,慕归雨没比闻人言卿好哪里去。她心思深沉,却真心视风继为挚主、视为生命中不可替代的亲友。她早早便已起誓要辅佐风继登临大宝,一展宏图。她们还年轻,她们本还有无限的可能。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尽管慕归雨先前还压制着别人,但消息一到,她便被轻易击垮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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