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就好了!” 子徽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风临的手,逼她看着自己,说:“殿下!您能回来,我日日感谢上苍,若命运要我做抉择,我愿拿我的一切换您的平安。 对我而言您是这世间的至宝,任何事物都不可相比。 那样自弃的话,您再也不要说了!” 风依云亦在一旁哭道:“别这样想……真的……姐,能回来就好……别这样想……” 风临情绪彻底失控,她再难抑制悲痛,一头埋进子徽仪怀中,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嚎啕大哭。 门外,有几人静静听着,泪如雨下。 - 待几人走后,风临坐在床上,破天荒唤人准备梳洗。看着殿里忙碌的寒江和白苏,她冷不防开口,说了回京后第一句主动的话:“这次没带你们三个去,真是万幸。” 寒江默默流泪,背过了身去擦眼泪。白苏仰头忍泪,努力冲小殿下笑了一下。风临看了下四周,问:“宝葫呢?” 室中沉默,白苏扭过头,又开始啜泣,许久后寒江开口:“您离京没几日,宝葫姐姐就病死了。” 风临默默地低下头,很久没有说话。 夜里,风临梳洗完毕,由平康搀扶,蹒跚着去了正殿,进内殿时,皇夫正坐在榻上,拿着丝帕捂嘴,不住地咳嗽。他见了风临来有些惊愕,连忙将帕子藏在身后。 风临走上前,伸手去摸皇夫半白的枯发,一根根发如枯草般剌着她的指尖,令她心痛如摧。而后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又伸手去拿藏在他身后的丝帕。 白色的丝帕在自己的手掌中展开,露出了点点血迹。风临低着头,几滴泪落在血上,晕染出两三朵花。 皇夫抬手为她拭泪。 风临哭的更凶,抽噎道:“对不起……” 皇夫轻轻用指尖拂去她的泪珠,哑声道:“回来就好。” 昏暗的灯火中,风临跪伏在他榻前,哭得声嘶力竭。 - 余下三月,风临父女二人一步也没踏出栖梧宫过。 武皇曾来看过风临。彼时风临蜷缩在床榻之上,正为伤口的疼痛而冒汗。见着武皇来,她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却被武皇摇头阻止。 十几日不见,武皇憔悴得叫人认不出。 她眼下乌青极为明显,面色阴灰,没有化妆,只简单挽了几根银簪。细细看,似乎鬓边多了几根白发。 宫人为她搬了个凳子,她就坐在了风临榻前,也不说话,只用疲惫的眼神看着风临的伤口。 风临心中愧疚难当,哑嗓唤了声:“母皇……” 武皇微微皱起眉,重重叹了口气。 风临坐起,垂着脑袋说:“母皇,对不起……” 武皇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说:“这不是你的错。” 母女二人一阵沉默。 没多久御医入殿,见武皇在赶忙行礼。武皇有些疲惫地抬手示意起身,询问:“她的伤如何?” “回陛下的话,定安王殿下身上共二十七处刀伤,八处箭伤。刀伤除左腿两处有些深外,都还不算险。殿下右肩有两箭射的极深,幸而有软甲相护,未成贯穿之伤。骨伤仅有肋骨,未断四肢。殿下吉人天相,所受之伤皆未损及重要心脉,于性命无忧。” 武皇点了点头,疲惫道:“用最好的药,不要在意花费。” “是,陛下。” 御医回完话后,上前为风临换药。 见着那一道道伤口,武皇叹了口气,沉声问:“疼么?” 风临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 沉默了一会儿,武皇道:“这几日没来看你,不要怪朕。朕……实在没有力气了。” 风临眼涌上泪,道:“孩儿知道。” 武皇抬手召了个人进来,道:“这个是凤翔,你一会儿把那天遭遇的事同她讲一遍,仔仔细细地讲……” “是。”风临低下头,努力忍住眼泪。见武皇垂着眼要往外走,她出声喊住了武皇:“母皇……” “嗯?” “您会为长姐报仇的,是吧……” 武皇深深看了她一眼,回过了头,“嗯。” 随着话音散尽,武皇的身影已消失在殿中。 风临垂下了头,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她抬起手擦了擦眼眶里的泪,看向面前的凤翔,“大人请问吧……” - 抓人,杀人。 着锦佩牌的侍卫频频出现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