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性情就相差这么多呢!” 他这话只有阡陌听见,暗暗朝无往龇牙。 齐安看看地上火炉,炉子里有一条尚未烤熟的鱼,鱼下面是几块烧焦的木炭,再没半星炭火。嘱咐姜雨芫: “谷里只可在晚间掌灯点火,白日里不可生火做饭食。小狐狸要想吃鱼,便捉来给它生食就好。倘若你们实在吃不惯谷里的瓜果,待下个月行饯别之礼时,我去外头寻些吃食来。” 无往这时刚插嘴说了个‘我’字,又闭口不言。 齐安问他要说什么,无往只摇头道: “没什么,大师兄,我是说捉鱼的事就给我吧。” 齐安点点头,没再追问,转身要走,看着破烂的门窗,叮嘱无往一声: “你且先把门窗修好罢。” 说完,便走了。 无往答应一声,回头一看,阡陌正拿一只前爪扒拉火炉里的烤鱼,不由得会心一笑,对姜雨芫道: “雨芫,别让她吃那半生不熟的鱼了,我去去就回,天黑前一定修好这些门窗。” 说罢,也一溜烟没了。 姜雨芫移开阡陌的前爪,拿一个果子塞进阡陌嘴里:用两根棍子夹出鱼来,道: “阡陌,吃个果子罢。这鱼是烤不成了,你看它半边烧的焦黑,半边还是生的,沾了许多碳灰,吃不得了。它这模样也怪可怜,既进不了你的肚子,就把它埋在花树下吧,教它日日闻着花香,化作花肥,也开出好看的花儿。” 寻了两根棍子夹出鱼来,放进一块干净的淡青色布里包裹好。 阡陌默默咽了咽口水,把果子吞下去,一边咀嚼一边跟着姜雨芫往院园子里去了。找一棵最是矮小的花树,刨个坑,把鱼埋在里面。 姜雨芫摊平最后一撮土,发出弱弱的一声叹息: “鱼儿尚有葬身之处,将来我们的葬身之地又在哪儿?可不知生前还能回到家么?现今欧阳哥哥不知所踪,我问了齐师兄,他说一旦有欧阳哥哥的消息便立刻告知我,还说即使欧阳哥哥过得了河,也并非就能进来,进谷的入口变换不定,日子时辰机缘,缺一不可,有些人来了便能进来,有些人等到天荒地老也进不来。莫说是外面的人,就是大师兄出去后也只能只身入谷,不能将旁人带来,我们留在此处轻易也不能出去,否则很难说能再进谷。我只盼欧阳□□日安好,能寻个舒适的安身之所,即使见不到,便也放心了。然我们虽然知晓宗志的去向,但却不知他如今过得怎样,更是不能相见。大师兄教我放心宗志,可我哪里放心的下。阡陌,我们离家已有许多日子,年岁更迭,村子里是否已经荒草丛生。” 阡陌围在姜雨芫身边,先是轻轻地蹭,而后咬住她衣衫一角,微微拉扯,示意姜雨芫往前走。 姜雨芫明白阡陌的用意,但不知阡陌要带自己去哪里。 就这样,两个拉扯着走进屋子,穿过厅堂,找到后门,从后门进入长廊,到了温泉池边。 池上热气氤氲,池边荆棘为墙,花开满墙,亭台花蔓,如诗如画,简直令人陶醉不能自已。 姜雨芫惊叹得说不出话来,神思飘忽间阡陌已撕扯掉她的鞋子,拉扯着姜雨芫往暖池走下去。 双脚触及池水,暖流袭来,自脚底缓缓上涌,每一根血脉,每一寸肌肤,都通达畅快起来,再多郁结在胸的烦闷全都一扫而光。 入水后,全身浸泡在暖流中,不似醉酒,也醉了。 待姜雨芫稍稍神思回转后,发觉阡陌没入池中不见了,急唤几声。 水花扬起,一个妙龄少女从池水里钻了出来。 水珠儿挂在她雪皮肤上,胜似颗颗珍珠。 一缕缕的湿法贴在她两鬓上,勾勒出略带狂野的柔美。 淡青色的衣衫已经湿透,清晰可见少女的锁骨与双肩,纤瘦的身子里藏不住的倔强与强韧。 “阡陌。” 姜雨芫失声叫道。 阡陌扑上来,张开胸怀,极尽轻柔地包裹住姜雨芫: “雨芫,有我在,往后由我护住你和宗志,咱们还能回到村子里,去父亲和母亲的坟上跪拜,让东夷人和罗刹鬼血债血偿,为村里所有人偿命,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阡陌怀里的而姜雨芫抖着肩膀,一下比一下颤抖得厉害,她极力掩饰的哭声终于还是盖过了拼命伪装的坚强。 自肩膀传递到全身,愈加剧烈的颤抖引发愈加止不住的悲恸,温热的泪水落在阡陌肩上,烫的她浑身发热。 从生到死,从死到生,从故土到异地,从幼时到年少,从至亲到别离,从安稳到颠沛,一路荆棘一路血泪,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