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玦和定真化敌为友,下棋下得入了迷,虽然二人棋艺着实八斤八两,没什么高明之处。不是你要悔棋,就是我迟迟不肯落子。不免你争我吵,闹个不停。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个全因一盘棋成了伙伴。 阡陌从悟道斋出来,殿里殿外都已空寂无人。抬头看看云空,雾气缭绕中,太阳已经偏西,约莫着过了午时。腹中觉得饥饿,信步朝闻香轩走去。 才到轩外,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却不是花香,而是烤鱼的香味。 闻到鱼香,阡陌的肚子咕噜噜响起来。想他们一路颠簸流离,何曾安心吃过几顿饭!就是到了这安稳富饶的东鱼谷,也是以生瓜生果裹腹,从未尝过一口熟食。 这样的香味,甚至让阡陌在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用力吸了几下,待完全确信是烤鱼的味儿,顿觉得美滋滋的,想来东鱼谷必是有鱼的,做鱼的必定是姜雨芫,唯有姜雨芫,才会在风雨里撑住一片安然,在口腹寡淡时做出一顿美餐。 “雨芫。” 阡陌刚要喊出口,已有人代她喊了。非但喊了,而且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层层门窗,径直往里去了。 只在阡陌跟前一闪现,根本看不清那身影。 啊! 屋里传来姜雨芫的惊呼。 阡陌飞身窜去,冲破层层门窗,直向那身影扑去。 她甚至都不自知,自己已化身为狐。四爪挂在大师兄齐安的衣衫上,刮出道道裂痕。 门窗这下真的是破了,一层层展示着大小一致的破洞,展示着阡陌的身形与奋力向前的痕迹。 “阡陌!” 姜雨芫的呼声里有责备,更多的是关切。 阡陌咬向齐安后颈的利齿停住不动,只差分毫便会在那脖颈上戳穿几个齿洞。 大师兄亦收回即将落到阡陌身上的右掌。姜雨芫立即上前抱回阡陌,呵斥道: “休得无礼,阡陌!” 转而对齐安愧疚难当: “齐师兄,都怪我没看好阡陌,让她冒犯了师兄,你可被抓伤了吗?” 齐安扭头瞧一眼左臂,连同左边大半个身子上的衣裳都撕裂了,他面色依旧是平静如常: “不打紧,只是外衫被抓碎了些。她是把我当成贼子了,为护你拼尽全力挟制我,竟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也是难得。但是这小狐狸桀骜不驯,凶狠勇猛,还要你对它多加教导,让她性情更加温顺可亲些才行。还要记得平日里切莫让它到处乱跑,更不要伤及谷里的孩童。” 姜雨芫正要回话,无往跑进来抢了先: “大师兄,以后阡陌就交给我了,你放心吧,她到哪儿我便到哪儿,我到哪儿便也带她到哪儿。” 边说着,便边看向阡陌。 阡陌一下从姜雨芫怀里挣脱,跳到地上,慢慢踱步转圈。暗暗瞪视无往,令无往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改口道: “小狐狸跑得快,雨芫,你追得上吗?” 不等姜雨芫答话,赶紧自问自答: “当然追不上。” 往齐安身边靠了靠,再道: “大师兄,小狐狸自打到了咱们这里,一天强似一天,她跑得再快还能跑过我?唯有我有空闲和本事看得住她,你说是不是?” 齐安没有多加考量,随口应下: “你要是闲得慌,就多来照拂雨芫。师祖的话要谨记在心,须带小狐狸走正道才是,绝不可再像昨日那般冲撞,如若再犯,非但蘋儿饶不了你,师祖面前你也要思过禁足。” 无往只听到自己想听的,而那些惩罚的话压根儿没入耳,尽力克制内心的欢喜,连连点头答应: “昨日的事是我大意,方才还被蘋儿好一顿折腾,日后绝不会再犯,大师兄放心,闻香轩里的一切还是由我打理,雨芫姑娘只管吃吃喝喝玩乐闲逛,我定会把阡陌带好,不教她给谷里惹麻烦。” “你用心就好。” 齐安话里有几分不确信,但并未对无往深究,而是转首问姜雨芫: “雨芫,你看这样可好?” 姜雨芫怎知阡陌这时心里怎么想的,又怎好开口拒绝齐安和无往的这番好意,客随主便,既然到了东鱼谷,听凭安排就是,当即回道: “那便劳烦二师兄了,阡陌平时很是听话,脾性偶尔急躁些,还望二师兄不要与她一般见识。自打来到这里,阡陌的身子一天好过一天,有大师兄和二师兄的教导,她必会越来越好的。” 无往听这话无比受用,小声嘀咕道: “一块儿来的两个,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