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就像是一团火焰,灼灼的要把她融化,尹潇楚浑身酥麻,却不知该怎样应对他的目光。 “你知道这个紫禁城在朕眼中是什么样的吗?”皇帝问她。 尹潇楚有些意外,她有时聪明,可在某些事情上,是极为迟钝的。她不理解皇帝为什么会这么问,自然也无从答起。 皇帝并没有想从她这里得到答案,他只是遥遥望向前方,暖阁前面开了窗棂,只是天色昏暗,看不清什么。皇帝喃喃道:“朕看到了无穷无尽的规则和一个个活着的行尸走肉。” 他转头看向尹潇楚,眸色也暖了下来。尹潇楚不知道他曾见过她,也不了解,她是他那荒芜沉重的心中开放的一朵鲜活的花。 尹潇楚眼中含上了泪水,她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是天之至尊,他该是这世间最自由的人。 只是在皇帝说话的一瞬间,她竟然感受到了无穷尽的无奈和悲凉。 万公公开门进来,外面的风好像大了,呼呼的声音灌进人的脑海里,万公公道:“万岁爷,小宽子回来了。” 皇帝叫进,万公公带回了小宽子,关上了正殿的门,风声顿熄,暖阁中又恢复了静谧。 尹潇楚认得小宽子,那是听从万公公的话跟着南丞相的人,小宽子的脚还没站稳,皇帝就道:“风雨要来了,带尹姑娘回去吧,今日就不必再过来当值了。” 门外的风很大,万公公把尹潇楚送到寿康宫的门前方离开,走的时候问尹潇楚道:“姑娘,栗子糕好吃吗?” 尹潇楚愣愣的:“好吃。” 万公公笑的眼睛眯起来:“是啊,那可是天下最好吃的糕点。” 他转身走了,留着尹潇楚一人疑惑,今日之事太多了,她的脑袋有些转不动了。 回到屋子里就看到桌子上放着那盒栗子糕,想必是素姑姑给带来的。她打开又吃了一口,味道是不错,可是宫中的御厨手艺都不错,怎么着也担不上最这个字啊。 小宽子将南丞相从乾清宫出去后就直奔慈宁宫的事情向皇帝回禀了,皇帝神色不变,好像早已料到似的。 皇帝打开放在一旁的食盒,那是他母后给他送来的,打开后,几个黄灿灿的杂粮馒头精精神神的立在食盒正中央。 小宽子不常在皇帝身旁伺候,看到这东西神色一时失常,不过很快就转了回来。他知晓这是圣母皇太后赐予皇帝的,却不曾想赐的不是精致的小玩意,而是这种百姓家的吃食。 皇帝从食盒中拿出几个馒头来,对小宽子道:“赏你的。” 小宽子上前小心翼翼的接过馒头碰在手中,又跪下向皇帝磕头:“奴才谢万岁爷的赏!” “去吧。”皇帝笑眯眯的。 小宽子小心护着手中的御赐馒头出去,心头却有些异样,万岁爷以往听闻南丞相去往慈宁宫时总是神色严肃,今日却怎么还挺放松的? 圣意不可测,果真是如此。 . 常喜守在丞相府书房门口,旁边是常在丞相身旁的小厮和丫头,以往丞相在书房都是由他们伺候,可今日丞相刚从宫中回来,就独自关了房门,几个人等在门前,心中忐忑不安。 “常喜!”过了小半个时辰,里面才传出丞相叫人的声音。 常喜换了一副笑面孔,用手拉了拉自己常年笑的已有些松弛的脸,推门进去点头和腰:“爷,您吩咐?” “去将孙望衔叫过来。”南丞相道,好似强压着心头的怒气。 “现在已近亥正,驸马爷应是早就安寝了,现在去叫会不会有些唐突?”常喜小声问。 南丞相一把摔了桌案旁的琉璃灯,常喜吓得缩了脑袋,慌忙道:“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五彩结灯的房间里,孙望衔正侧移在暖榻上,听着紫虞唱戏。一起去的人对紫虞的声音有一个很中肯的评价:淡而不甘,肥而不腻。 头顶上的灯昏昏的,孙望衔的心思也是昏昏的,色能怡目,声能悦耳,香能通鼻,曲能摄意,五窍皆通,岂不快哉。 马上就是与五公主大婚的日子了。 到时候他就要搬到公主府去住,也不能如同这般的轻松惬意了。 想到此他起身走到紫虞身后,紫虞不喜那些市井上成批调制的香露,身上的妆品都是自己做的,用一些鲜花打粉末,加上一些精制的草药。调出来的味道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紫虞谈着琵琶,任由孙望衔与她耳鬓厮磨。孙望衔闻了一会道:“以后你就不要再来这里了,真想我了,我去招云楼见你。” 紫虞的手没有停,嘴角扯起一抹嗤笑:“怎么,我们堂堂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