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要成为那笼中的雀儿了?” “锦衣玉食的,有什么不好呢?”孙望衔的手指在紫虞的脸上厮磨,眼色迷蒙:“这滑嫩的皮肤,骄纵的习气,哪一点不是靠银子养出的呢。” 紫虞哼了一声,偏过头颇有些意味的瞧他,声音中有着女儿的娇俏,又有着烟花女子身上自带的媚意:“大人这是在说我,还是在说家里那位?” 孙望衔闻言愣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顺手抱起紫虞在她身上厮挠,两人顿时滚做一团。 常喜来的并不巧,孙府已经熄了灯了,家丁守在门口,客气的请他回去。 “我是丞相的管家,你们竟敢拦我?”常喜怒气冲冲:“耽搁了丞相老爷与孙大人的正事,你们哪个担当得起?” 对于他的话,那家丁轻蔑的笑,依旧道:“老爷吩咐了,今日谁都不见。” 常喜跺脚,可这家丁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也表明了身份,连丞相府的管家都拦,看来今日是没法子了。 家丁请他离开,他从孙府高高的门槛上下来,揣着袖子,对那两个家丁啐了一口。 家丁看都没看他。 这孙望衔,还真是出息了,忘了以前在南丞相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了。 南丞相听了常喜的禀报,反倒是冷静下来,也不摔书了,同常喜道:“回后宅休息吧。” 孙望衔的婚期在四月二十三。 可四月二十二那日,他还是准时上衙。衙门的同事打趣他,他道:“婚姻大事的确要紧,可是衙门上的事也是我的分内事,不能丝毫落下。” 大家齐声的夸他,只有尹安的门下魏尚,不屑的瞧他一眼,不屑的哼一声,似乎早已看透了他虚伪的表皮下的野心。 孙望衔烦他的很。 可是又不能对他有所动作,这魏尚是从外官做起的,进京前就颇有官名,百姓称他为青天大老爷,他就像拿到了免死金牌,哦不,比免死金牌还厉害,朝廷内外根本就没有人敢动他,谁动他,那些为了官名不怕死的御史就会疯狂的参谁。 孙望衔趁魏尚不看他的时候悄悄的瞅了魏尚一眼,看着魏尚那一板一眼的样子,心头已经把他死亡时的样子想了几百遍。 魏尚看过来,正好遇他四目相对。 孙望衔和蔼微笑的看他。 魏尚冷哼一声转过头。 孙望衔在衙内能做的事极少,差不多都是手下的员外郎与书吏整理好所有的东西,然后拿给他请他盖上印章。 他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从外面照进来,落在桌案上,散成了斑驳的金色。 孙望衔正打着呵欠,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身穿绯色仙鹤补子的官服。一旁正在做事的同僚看到马上起身,丞相宽厚的身子站在门前,挡住了落在孙望衔桌子上的阳光:“孙大人,一向可好?” 孙望衔把自己的呵欠咽了回去,慌忙起身道:“老师,您怎么来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老师。”南丞相冷哼一声:“随我过来。” 吏部尚书的办公大堂在吏部二堂正间,那里是整个吏部阳光最好的地方,南丞相与孙望衔走进去的时候,吏部尚书正挪了两把椅子,睡的正香。 抬眼就瞥见南丞相瞪着眼睛瞧他,他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孙望衔匆忙的去扶他,吏部尚书捡起落在地上的管帽带好,向丞相行礼:“丞相,特意赶来属下府邸,可是有要事要传唤卑臣。若丞相有急事,派下人过来传唤一声,卑下立即就会赶到丞相身旁,何须要劳动丞相亲自走一遭呢?不知丞相有什么要事,可是属下能办的?” 听完他说的话,南丞相的眉头狠狠的皱起来,不耐烦的看了吏部尚书一眼。若不是要给孙望衔腾位子,他才不会让这么一个腐朽的人坐上这样的位子,吏部尚书的指派,朝廷上下多有非议,都被他阻拦了,现在想来,为了一个孙望衔,还真是不值得。 孙望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陪着笑脸道:“老师,匆匆忙忙的赶来——” 南丞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来革你的职!” 孙望衔脸上的笑意顿去,整个人像遭受了雷击一般,吏部尚书戳了他一下,他慌忙跪下:“愚徒愚钝,还望老师明示。” 南丞相哼了一声,他竟敢拦他派去的人,如今又在这里作何姿态?昨日太后派人召见,他原本以为是什么大事,却没想到太后竟然是给孙望衔要爵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