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九月,正是祖母的生辰,江晚舟早早的便起身了,给父亲母亲请完安后,便同江勉一同去给祖母请安。 路上江勉便闲聊道:“双鹤图可画好了?” “阿兄莫不是小瞧了我,自然画好了,如今正带着,一会便送予祖母。” 江勉笑了笑,“我自是知道宁宁的画技的,不过随口问问。” 不久,便到了飞玉堂。 江勉江晚舟分别贺了寿,进了礼,便坐下来闲聊。 “祖母的寿辰,年年都有,只今年是最开心的了,孙子孙女都在身边,还都这样乖巧,祖母是真的高兴。” “祖母这样说,倒让徽之罪过了,往常外出游学,来不及给祖母贺寿,每年只好送物件,倒让孙儿羞愧。” 江沈氏只笑了笑,“就你最会说话”,说完又拉起江晚舟的手,说道:“宁宁,书塾里的讲学可还好懂?” “很是有趣,都是往常那些女先生不曾给宁宁讲过的。” “祖母是不知,宁宁的领悟力,若是个男儿,便没孙儿什么事了。” 江沈氏怜爱的摸了摸江晚舟的额头,“宁宁好学自是最好,只是天底下终究俗人多。” “好了好了,今日高兴的日子,祖母净说些不高兴的,等会您和宁宁一起哭起来,倒苦了孙儿不知道该先哄谁。” 江沈氏被逗笑了,嗔道:“就你会说话,好了好了,便散了吧,等开席了,你们再来陪我这老婆子。” 江晚舟这才同江勉一起作揖告辞。 直到晚些时候,陆陆续续的客人到了,前院的男客与后院的女客渐渐多了起来,热闹的寿宴才开始。 江晚舟便一直坐在江沈氏身旁,听着各色人物的祝寿进礼,又点了几台戏,众人这才放松下来,各自交谈着。 江沈氏看着呆坐着的江晚舟,怜她一个金钗的女娘,天天正襟危坐,扫视一场,只见了谢家女娘很是活泼的样子,便打了招呼。 谢郑氏便带着谢凌微走了过来,寒暄了几句,江沈氏便说:“这宴席我们吃着才有意思,这些小女娘还是结伴去顽才有意思,” 谢凌微听这话正中下怀,当下也没看自己母亲的反应,道了谢,便拉着江晚舟走了,倒像是她才是这家孙女。 江晚舟一头雾水,却是跟着走出了庭园,已经是出了戏园,谢凌微拉着她去了亭子里坐着,才开口说道:“我叫谢凌微,今年十三岁,你呢?” 谢家的?谢逸的妹妹?那他们家倒是一脉相承的喜欢自说自话,直到谢凌微疑惑的看来,江晚舟才出声道:“江晚舟,十二岁。” 谢凌微这才展颜,“我挺喜欢你的,我们做个朋友吧。” 江晚舟还从未遇见如此直白的女娘,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谁知谢凌微却过来拉住她的手自说自话道:“我只有两个哥哥,大哥太沉稳了,二哥是个讨厌鬼,你便当我个妹妹,我便不是最小的了,以后也有可以说话的姐妹了。” 江晚舟下意识的想拒绝,可是看着谢凌微亮闪闪的眸子,总觉得有些魔力,叫人不舍得拒绝她,便只好说道:“你若是喜欢,我们日后倒是可以多来往。” 谢凌微想着以后能常常和这样娇软可爱的女娘来往真是太好了,便高兴的点了点头,“我有很多新奇的玩意,下次带给你。” 江晚舟点了点头,“那我下次可以给你带些诗词游记之类的书籍。” 谢凌微本是一听这些就头大的,只想着自己作为姐姐,这样软糯乖巧的妹妹送的礼物,不喜欢也不能扫兴让她伤心,遂摆出高兴的样子,“真的么?那可太好了,我最喜欢这类书籍了。” 江晚舟一听,这次倒是有些真的高兴了,因为很少有女娘同自己一样喜欢这些,倒也觉得有几分找到了知己的感觉。 谢凌微想着趁热打铁,便说道:“那以后,你唤我作姐姐,我叫你晚舟妹妹,可好?” 江晚舟这次倒没拒绝,点了点头。 另一边,谢逸却是觉得这宴席着实无聊,吃吃喝喝,酒也是那种温和的酒,甚是没意思,若不是父亲一直盯着自己,自己早就溜之大吉了。 江勉看着他实在无聊,又恰逢宴席差不多了,便提议众人投壶以乐。长辈晚辈同席,长辈们自是不愿意来自降身份玩这些,倒是很愿意自家的子弟出出风头,便很多年轻的世家子参与。 江勉便设了彩头,乃是一本孤本策论,便开始了。 谢逸本还起了些玩乐的兴趣,只是他看了先下场的几个人,便觉没了意思。 这些世家子弟自己与他们比倒是欺负他们了,本不欲参加,只是谢逸着实受不了谢云承不断地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