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声早已停了,现在是在演小品还是什么,一群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搓麻将的动静非常大,伴随着刺耳的音响,令她不适地皱起了眉头:“谢谢警官,我先下车了。” “后面那位请你也下车,我和袁警官还要去办事,带着你不方便。你家也是附近的,对吧?” 叶绿不咸不淡的逐客令,倒让洛旗微微有点惊讶。 他求助似地望向袁诺一,叶绿则打断了袁诺一想说的话:“所以你是连自己职业操守都忘记了吗?同情心泛滥了?” 洛旗抱着自己的背包,装作毫不在意地下车道:“谢谢警官。” 留给他的是扬长而去的车,并且扬起的灰尘让他咳嗽了半天。洛旗心底的小九九泡了汤,但目的算是达到了。 不过今晚的住宿倒是个问题了,他边走边往着冉夕家的三层小楼房,心生一计起来。 “夕夕!你终于回来了!饿了吧?!” 冉夕妈看到刚进院子的她,连忙丢下打着的麻将:“哎,那谁帮我打一下啊!我女儿回来了!”冉夕愣了愣道:“妈,你不是说你在忙吗?” “来来来!先跟妈回房间吃东西!”冉夕妈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冉夕摇了摇头,望着灵堂:“我先去看看奶奶吧!” 冉夕妈连连点头:“对对对!先去看一下你奶奶!” 冉夕被风风火火的母亲,带到了灵堂。两个舅爷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喉间只能发出哼哼低微的声音。 听到冉夕喊他们,两位老人的眼泪,再次顺着沟壑满布的脸流出来了。 “是夕夕啊!”他们用粗糙皱纹的手拉住冉夕,哭着说:“我这个妹妹命太苦了。本以为她该活得最无忧无虑,哪里想到。。。。。。”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哭哭啼啼起来。 此情此景之下,冉夕鼻子一酸,把视线落到冰棺内的奶奶。她安详地躺在棺材内,齐整的白发挽在而后,双手被摆放在腹部。 记忆中永远蹙眉的奶奶,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她似乎去得很平静,甚至是惬意。 坐在母亲收拾好的卧室里,热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空调吹来的丝丝凉意,缓解了冉夕些许的疲惫。她吃了几口饭菜问:“你跟爸爸什么时候离婚?” 冉母玩着手机游戏,头也不抬地道:“大人的事儿,小孩别管。精神病院有没有按期去啊?” 冉夕咀嚼着嘴巴里的饭菜,闷闷地答:“有啊!我这么乖,怎么可能不去。” “美意啊!下来帮帮忙啊!”楼下传来爸爸的呼唤,冉母将手机塞到口袋里:“你吃完了就收拾一下丢厨房吧!今晚你自己在这个卧室睡觉,可以吗?”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冉夕喝了一口汤,瞟到了冉母脸上不耐烦的表情,正回应着爸爸:“来了来了!催命啊你!你们冉家真是一个个催命鬼吗!” 小跑着下楼的冉母,令冉夕扶住了额头自言自语:“我当年是发了什么疯,要阻止他们离婚啊!” 她走到卧室的窗户前,透过紧闭的玻璃窗望出去。 三楼的视线还是不错的。原本空旷的院子里,露天摆了十席的酒。 院子的两边,摆放着一人来高的纸扎人,背对着冉夕,似乎还能听到纸张在夜风中被打的呼啦声。 明亮的灯光照亮着整个院子,同时也把酒桌上搓麻将的,打扑克的,吹牛皮的,映衬的热热闹闹起来。 除却露天的酒席,一二楼的房间还摆了好几桌酒席,阵势在农村这种地方,真是算得上大排场了。 冉夕所住的三楼,之前并不是用来当卧室的,而是储物间。 整个三楼当时被爸爸设计成了一间间的储物间,现在临时全部变成了卧室。用来居住一些远道而来的亲戚。 她翻看着卧室内没有清理掉的照片,看到了奶奶和爸爸,以及姑姑的一些合影。因年代过于久远而发黄模糊的照片,有隐隐的诡异之感。 冉夕将这些物品放好在储物盒内,听到隔壁亲戚的八卦:“哎,可怜喏!她这辈子可真的是苦了一辈子喏!” “可怜?哇!我是觉得享福了吧!儿子是考古学家教授咧,儿媳妇是职场女强人咧!失踪的女儿听说还是名牌大学生咧!”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不觉得他们家有点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 “她那个年代,谁不是生个七八个啊!就算不生那么多,也好歹生个四五个吧!怎么就只有一儿一女咧?!” “你说得倒有几分道理。但是她老公死得早咧,要生也没办法啊!” 冉夕干脆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