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久啊……”陆白端着哀怨的眼神、可怜兮兮落向帝王。 崔玉竹负手而立,手背被冻成紫萝卜,“快了……” “嘭” 他话音刚落,天边就炸开一朵妖艳的花,绚烂多彩,照得昏暗的天际彻底明亮,也照亮陆白逐渐笑开的眉眼。 崔玉竹看着,心就软了。 烟花还在继续,长街渐渐热闹,尚还在家守岁的人,纷纷踏门而出,炸裂的烟花映出他们的笑脸。 孩童拍手称好,嬉闹不止。 今年年三十,好生热闹。众人纷纷猜测,不知是哪位大人物弄这么大的阵仗。 “阿竹,下雪了。” 是,下雪了。 伴随着骤然而起的烟花,姗姗来迟的雪缓缓降落,为今夜美景又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有点冷。”陆白钻进某人的怀抱。 崔玉竹同样冷,美人投怀送抱,冷意渐远,“那……我们回去吧,路上也能看见烟花。” “不要,我想看烟花。还有雪。” “那我抱着你,这样会好一点。” “可我还是好冷。” 崔玉竹:……他大约明白,这人又有坏心思了。 他猜不透,索性直接问:“那你觉得怎样,才不会冷。” 天际忽明忽暗,炸开的烟花噼啪作响。陆白在炸裂的响声中转身,怀抱住身前的腰身,瑞凤眼眸光向上,露出点点笑意,“自然是这样。” 两唇在烟花最炸开之际相碰,在最绚烂之际唇舌纠缠,在暗下的那一瞬间分离。 “这样就不会很冷。” 的确不冷,冰凉的身子逐渐燥热。这个人总是能轻而易举挑逗起他的欲望。 “别闹。” “我没闹。”陆白看着他说,眸里是和他一样的欲望。 “我们就在这里,在烟花炸响之际,在烟花最绚烂之际,在黑暗笼罩之际。”陆白踮着脚尖,和他鼻梁碰着鼻梁,“那样是不是很有感觉?” 崔玉竹的腰紧紧绷着,呼吸不自然加速。 陆白退后一步,左手扯开大氅上的束缚,肩膀微微向后一抖,黑衣大氅在烟花炸裂的那一瞬间落地,露出藏匿其内的红衣大氅,以及大氅之下,单手可握的腰肢。 那是只勾人的妖精、多变的狐狸。 烟花绚烂多姿,烟花下的人妖艳似火,每一寸都在燃烧。 妖精用着崔玉竹布置好的一切,化身狐狸精勾引着心神早已紊乱的人。 那个欲望满身,却在隐忍的人。 烟花还在继续,陆白又一次解开红衣大氅。 这一次,他什么也没说,直接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言语是挑逗,行动才是切切实实的勾引。 崔玉竹俯身罩着人,忍耐都是王八蛋。 长街热闹未止,烟花绚烂未止。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天际上空,被美景炸得移不开眼。 却不知在烟花落下的半空,在那高耸的瞭望台,有两道身影喘息着,落之而出地在炸裂声中沉沦。 沉沦的声音隐藏在炸裂声中。降落的雪花越来越大,纷纷扬扬地飘进瞭望台,似是想为这场别样的情欲降下些燥热。 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烟花彻底散尽,他们仍未停止。 一次又一次的纠缠,将这个除夕夜拉得格外漫长。 长街热闹散尽,陆白的声音埋在大氅里,艳丽的红色落得满地肮脏,沾染着无数污秽,早已不忍直视。 大雪未止,风雨终歇。 崔玉竹用黑衣大氅包裹着陆白。 陆白不想动,累得厉害,窝在崔玉竹怀里,去看那满地肮脏。 曾经让人一眼惊艳的红衣,早已破败不堪,污秽着身。陆白看着,唇角勾起,在崔玉竹步步远行之中,笑意越来越大。 不喜欢的东西,无法拒绝,那就以此自损,也得把它毁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明媚、艳丽又如何。自最初就不喜欢,那自始至终永远也不喜欢。 衣服是,人亦是。 满地破败不见,陆白笑意未减。双臂借着力,在崔玉竹唇上落下一吻,“阿竹,我困了。” 崔玉竹步履未停,声音还夹杂着情事未退的色欲,“睡吧,我抱你回去。” “有点远,阿竹确定能行?” 崔玉竹顿步,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