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季连云怂,惜命,没惹盛怒的人,穿衣起身离开。 “你做什么去!”刘溯见他要走,拽停他。 “回房睡觉,不然还能干嘛?找个清风馆再战?!!” 他难受,得回去抹点药。 “话说清楚再走!” 季连云颇为无语,这他娘的是那个少言寡语的禁军副统领? 怎么啰里吧嗦的! 好烦! 季连云生存法则,该硬气硬气,该认怂认怂,这人武功高,怒气难压,他怕自己没命,只能忍着脾气问:“你要说什么?”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这人有病吧!把自己拽停,又不说出个所以然,非得让自己先开口,自己要说什么?能说什么?自己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还能窥探出他想听什么不成? 他忍着烦躁和不适,道:“我无话想说。 刘溯的手被自己掐出血,“你我已经这样,你也无话可说?” 季连云疑惑道:“你我怎样?不就睡过一觉?你情我愿的事,睡过就睡过了,难道还要分个谁技高一筹?” 刘溯气得胸腔都在震动,森冷的眼眸逐渐幽暗,“睡过……就睡过了?” 季连云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很快发觉出他的不对,静默须臾,道:“你很在意这个?” “你不在意?” 季连云思量,该说实话还是假话。实话一说,观此场景,这人怕是得发疯,自己小命休矣。若是假话,又怕是会此世纠缠不清。 真的失算了! 他昨夜来找这人,真没觉得这事还能有后续,不该脱衣做事,穿衣走人,心照不宣的事? 他好男风,自己有欲望,又都被迫听到太多不可描述的声音,刚好都需发泄。理所应当的事。 谁知一觉睡过,这个少言寡语的人一夜换副面孔,非要掰扯个清楚的意思。 “不在意。”季连云不想在这事上过多拉扯,为避以后不必要的麻烦,很诚实地给出答案,“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场欲望的发泄,我昨夜就说过,对象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其他人。” “你招惹我,”刘溯牙关紧咬,“就为发泄欲望?” “不然你以为呢?”季连云想,这个人或许真的在意了,可是那又怎样呢?自己冷心冷情,从未想过要把自己绑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否则也不会已过而立,还只身一人。“而且!要说招惹,也是你先招惹我。是你先落下吻,燃起我的欲望。” 季连云看着面色逐渐皲裂的人,继续说:“刘溯,别把什么责任都往我身上推。若没有那吻,你我之间仍旧隔着三尺距离。你也别指望着睡过一次,就想把我固定在你身下。你我之间,昨夜是各取所需,不会有今后。” 话落,季连云直接甩手离开。身体的不适越来越重,折腾一夜,眼见天明,他想回去睡觉。 帝王醒的时候,陆白已经清醒,披着大氅盘腿坐在榻上,低头玩着自己的发丝。 崔玉竹翻身坐起,问:“怎么醒了也不唤我?” 陆白右手受伤,做不到编发,只能分一缕青丝,用食指绕圈,“你睡得好熟,很可爱,不忍心叫醒你。” 崔玉竹:“可……爱?” 这是什么鬼形容词?为何要按到自己身上?自己哪一点和这个词沾边? “嗯~~”陆白微微点头,“很可爱,就那么乖乖躺着,我怎么玩,你都不醒?” “你玩什么了?” 陆白不说话,手上的发丝垂落,看着他笑,一直笑,最后笑弯腰,脸埋在被褥里还在笑。 这又是什么犯病症状?崔玉竹总有种错觉,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这个人弄得精神失常。 “你笑什么?” 陆白还在笑,刚直起腰,又笑下去,根本停不下来。 崔玉竹:…… 傻了?崔玉竹扶着双臂,帮他直起腰,认真询问:“你在笑什么?” 陆白紧抿双唇,弯起的弧度半晌压不下去,在笑出声的边缘强忍着,久到崔玉竹耐心渐消,他才勉强停下。轻轻推开崔玉竹,翻身下榻,在妆奁来回翻找。 不多时,他便找到,藏在背后上榻,盘腿坐在崔玉竹对面。 崔玉竹猜不出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他。 然后,他就看到某只狐狸拿出铜镜,举在自己眸前。 崔玉竹:…… 那是什么玩意儿?陆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