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胡泰焦灼,上前劝道:“陆大人,你先别冲动,事实如何,等皇上前来,自有公论。你是少尹,切不可知法犯法。” 陆白不言,双眸红得厉害,尽是血丝,瞳孔微微扩张,面部时不时颤栗,似是深陷某种回忆,又似在压制着什么。手中匕首仍旧沾着血,至需轻轻一动,就能取人性命。 周、胡两人没见过这样的陆白。尤其是周素,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这个下属,总是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外界的纷纷扰扰永远吹不到他的眼眶,京兆府的人那般言语欺辱,整整七年,他也不曾红过眼,更别说动刀。 此刻的陆白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像是一只……一只即将暴怒的猛虎,又和猛虎有所不同,猛虎暴怒不会如陆白这般……痛苦。 对!就是痛苦。 周素终于确认,那时不时颤栗的面部,是无法压制的痛苦。 陆白在压制痛苦! 季连云也发觉了不对,旁人或许猜不透,可他自始至终就是知情者,后知后觉醒悟自己先前的话不仅刺激了侍卫,也刺伤了陆白。他神色不断变化,心下焦灼难安。经此一事,陆白的病情恐怕会无法控制地加重,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幻化成影。 季连云心生后悔,自己怎么能在这么重要的关头失了理智。 此时此刻,后悔也无用,只能绞尽脑汁弥补。 天已经彻底暗下,大雪不停。 “怎么……” 完了!季连云听见声音,彻底绝望。 果不其然,初听这音,话还未完,陆白身体猛然颤栗,匕首直接划破了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