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案上的画作已经远远超越陆白。 两人默契地没有打扰,德安也丝毫不察。 等他作完画,端目欣赏时,季连云恶趣味就来了,出声说:“画得不错。” 德安猛然回神,见着季连云,想起自己身归何处,忙不跌下跪请罪。早前消下去的汗,倏然就冒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掉,“陆……陆大人恕罪,奴才……,奴才……” 季连云听得难受,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诚惶诚恐的人和先前作画的人结合为一,打断道:“慌什么,陆大人又没怪罪你的意思。你这么一跪,让旁人看见,还以为他是个多爱惩罚奴才的主子。” “奴才……,奴才不是……”德安慌乱解释,“奴才不这个意思,是奴才逾越,” “不是这个意思还跪着做什么?”季连云没好气地加重语气,“等你家主子亲自扶你不成?” 德安不敢起,陆白自始至终不言,他虽愚笨,可也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主子。 季连云的脸眼见着往下黑,这个榆木疙瘩,蠢得可以。他也懒得说,缓了语气问陆白:“今日怎样?有没有好一点?” 陆白对德安抬手,道:“你指哪方面?” 德安瞧着手势,站起来,候在一旁。 季连云:…… “每一方面。” “还成,外伤已经痊愈。至于厌食,也就那样的吧。” “其他的呢?” 陆白疑惑道:“除了外伤和厌食,我还有其他的毛病吗?” 季连云盯着陆白,未言,似乎想从那张疑惑的脸上寻找到什么,半晌,他收回视线,落向书案,道:“听说郊外有一处梅园,花开得正甚,你既喜欢作画,何不去看看,日日对着一树花,不厌烦?” 陆白略思片刻,道:“也好,一起去?” “自然。” 行程就这么定下来。 然,计划总是在无形之中被打断。 第二日,他们出门时被侍卫告知,没有皇上的命令,陆白不能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