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萧夫人的安排还要再慎重考虑,陈谦润向钟凝雪摇摇头,以示安慰:“陈济应该不会这么快。” 他从另一角度分析道:“你要是原真,和陈济谈合作,会在一开始就对他言听计从么?” 不会。原真若是头脑简单、只懂用蛮力领兵攻城的莽夫,不会令大楚与他纠缠那么长时间都没能将他灭掉,他手中一定有陈济的把柄,和足够令他心动的交换条件,他不会轻易动手,因为他也无法十分准确的确定陈济不是为了配合陈靖将他瓮中捉鳖、置于死地。 北晋的祖先是大楚人,属地方一州的行政长官,二百五十一年前,有地方势力联动领兵谋反,大楚内乱,他见风使舵、左顾右盼,当了墙上一棵草,时而配合逆贼,时而假装领旨抵抗逆贼的进攻。 内乱平定后,大楚国君对他网开一面,仍继续任他为地方官员,官位不世袭,难以保证永恒的权势,他辞掉官位,同时暗中转移手下心腹和原本属于大楚的军队,脱离楚国的统治,占据楚国北部的荒地领土,建立了自己的小国家,楚国皇帝察觉时,已经称北晋能抗住大楚的进攻了。 北晋的军事实力不算强,在抵抗楚军时甚至要国君亲自领兵,几乎每次出征都要征用全国军队,大楚通常只派一州或一郡的力量便可与之抗衡,按说这种差别明显的敌对力量,大楚早已将北晋收入囊中,收回失地了,不至于与他纠缠了两百多年还时有北部边疆告急这一说法。 其中原因与北晋的地理环境和他的邻国东亭国息息相关。 钟凝雪隐约读懂了陈谦润的意思,她问道:“你是有十足的把握一并消灭东亭国和北晋么?” 陈谦润摇头道:“五成。” 钟凝雪理解,先辈们与北晋僵持二百多年的时间都没把它灭掉,仅凭她和陈谦润两个人,很难在短时间内就将其歼灭。 “北晋地处北方严寒地带,地广人稀的大草原,作战本就受气候影响,楚军北征多半水土不服,无法全力作战,北晋军队人数虽少,可对地理环境十分熟悉,懂得在何时迎战,何时躲避坚决不出兵,在一定程度上很灵活,一人能挡十人使,”钟凝雪说道,“继续侵占大楚的疆域是没有可能,但轻易也奈何不了他。” 钟凝雪对北晋的国况还是相当了解,陈谦润赞同道:“死皮赖脸这种事北晋是手到拈来。” 不能怪陈谦润讽刺,多年来北晋就是靠“能屈能伸”这种本事苟活到今天的,打不过就投降,向大楚称臣、定时朝贡,老实不了多长时间,又管不住贼手开始东征西讨,掠夺楚国的物资、侵犯楚国边境。 说好听点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说不好听了就是忘恩负义转头往主人腿上咬上一口的畜生。 不要脸。 “另外北晋和东亭的关系非同一般,”钟凝雪道,“唇亡齿寒,一旦全力与北晋交战,东亭不会坐视不管。” “我明白,”陈谦润点头道,“摧毁陈济和北晋的计划和一并消灭北晋和东亭是两件难度完全不同的事情,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试一试,大楚北部边疆的黎民百姓已经饱受北晋的骚扰两百多年,这个问题总要有人彻底解决。” “嗯。”钟凝雪应了一声,虽没讲鼓励的话,但是肯定陈谦润的做法是对的,“东亭的祖先原也是大楚少数民族的一支,因当时战乱纷飞,躲避战事北迁,盘踞一方称霸主,占据的也是大楚的疆土,只是同北晋一样,收复失地受气候影响,东亭的子民是大楚的人,想必他们也很想回到自己中土的故乡。” “东亭国气候也是常年严寒,那里根本不适合居住生活,”钟凝雪道,“无论北晋还是东亭,他们的生存之道都是掠夺,这有悖人伦道德。” 陈谦润自认为自己对钟凝雪还算有些了解,她话少,无关的话一句不多说,该说的也得看她心情,但今日她不慌不忙将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一天讲的话快要顶上往前她半个月讲的,竟也没有嫌烦。 “虽然只有五成胜算,”钟凝雪又道,“也要试一试,试了,有一半胜利的几率,不试,胜利的几率是零。” 这次陈谦润肯定钟凝雪是在给他信心,钟凝雪和陈谦润这一点很像,既然决定的事情就去做,做了就不后悔。 此时的长温殿比方才暖和了许多,陈谦润没有再问钟凝雪冷不冷,只是不停地拨动炭火,让它烧的更热一些。 “若是失败了,”陈谦润还是事先把这种可能讲出来,“我们没兵了,陈靖怎么办?” 钟凝雪虽没笑,但确是在开玩笑:“若是失败了,我就命红阳取你的性命。” 她颇有气势:“原真都解决不了,还想着坐皇位么?” “那我真的要全力一搏了,”陈谦润配合她道,“不是为在史书上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