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王族分支家族都送来了礼物。
我盯着那堆积如山的礼物,困惑地裹紧了披肩:“原来我的人缘有这么好吗?”
这是瓦罗娜夫人才享受的待遇吧?
怎么艾略特的影响力比我预料的更强,还是发生了什么超出我预期范围的变故?
在拿起一封满是华美之词的信笺阅读后,我心下了然。
皇帝的状况肯定不太妙了。
皇宫封锁了一切关于皇帝身体状况的消息。只说遭遇刺杀,但皇帝无大碍,却没有公布皇帝的伤势情况。
只被刀刃擦破了皮是大碍,重伤卧病在床无法独立处理政务也是“无大碍”。
只有没有性命垂危都可以算是“无大碍”。
在细细查看过这些日子来王都政令的变化后,我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在庆祝各国使臣到来献礼的宴会当晚,发生了这么大的动乱。死伤人数至今没有公布明确的数字。城郊的公共墓地还多了一批事先被处理过的尸骨。
皇宫并没有对外公布刺客的真实身份是一群不成人形的怪物。应该是为了在这个本就动荡不安的时间点上,尽可能维持稳定,以免民众的恐慌造成更大的动荡。
但处于权力漩涡中心的人们,已经意识到马上要变天了。频繁出现在人前主持政务的不再是皇帝本人,而是第一皇子代理。
接到艾略特的邀请之前,我也在想必须要去见他一趟了解目前的情况。
在出发去王宫前,我先去了一趟行商会的事务所。
我去见了杰拉米。
他当时正在忙。看到我很高兴,暂时放下手边的事务,拉开椅子邀请我坐下来。
“听说你现在会骑马了。”
杰拉米说。
“我有一匹很照顾我的小马,和一个机敏调皮的小随从。”我开玩笑道,“你可再也没法笑我不会骑马了。”
杰拉米看起来比以前更加结实强壮了。灰色的发丝下,是一双眼神坚定的灰眸。他是家里几兄弟里最小的那个,相貌也最不起眼,不像他的兄长俊俏舌灿莲花,又比不过他姐姐强大的亲和力。
比起商人,他手脚结实、身板厚实,更像是一个热衷探险的旅人。
“既然摆脱了婚约的束缚。等到春末,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发?”他半开玩笑道,“这可是你出钱资助的商队,用的每一根柴火、每一张纸都是你的钱,不想亲自参与一次行商的贸易吗?”
虽然是玩笑的语气,他的灰眸却透露出来认真。
“你不是从小就向往着北地的雪海,高原的冰峰,还有雪山上的先民遗迹吗?”
我沉默地抿了口茶。茶里加了赫帕草,方子是北地流传已久的安神草药茶的配方。
清香在舌尖绽放开来时都仿佛能在眼前展开一幅千里冰封,银白一片的雪地画卷。
良久,我将茶杯放下来。
“很抱歉,杰拉米。我不能离开帝国边境。”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抓着后脑勺的头发说:“别那么严肃呀,我都被你吓到了。我知道我知道,你答应过伊蕾娜夫人的。”
“如果不是夫人的要求,你也不会找我当你的代理人嘛。”杰拉米笑着说,“从天而降的资助金!我真是好运!赚到了。”
他这一顿生硬的插科打诨把刚才凝滞的气氛打散不少。我也看着他,笑了起来。
我说:“母亲去世时最后一个愿望,是要求我发誓在履行婚约前不得离开帝国的领土。尤其是不能去北地。”
他提醒我:“现在你已经跟卡里金解除婚约了。对夫人发的誓还能作数吗?难道你打算专门找个人结婚来履约?”
我:“…也不是不行。”
杰拉米无语片刻,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问道:“莫非你真的打算嫁给第一皇子?”
这家伙回来的时间不长,八卦倒是打听得一清二楚。
“不。以我的身份而言,当他的情妇比做他的皇子妃更有利。我在艾略特身边,止步于秘书官即可。”
他心眼太多了。看起来很好相处拿捏,偶尔流露出来的冷酷并不比其他皇族少。
艾略特是个地地道道的封建皇子。
皇子妃的身份只会碍事。
当我抬起头时,发现杰拉米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你似乎变了一些。”他说。
“变强壮了?”我做了虚空握剑挥舞的动作,跟他玩笑道,“是不是看起来可以骑上马去战斗了?”
他失笑,摇了摇头,“变得开朗一些了。”
他说:“你以前不会这么直白地把心思讲出来,说话也不会透露出明显的情绪波动。你总是在微笑的,伊莉丝。”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便立刻转移话题,提起店铺被袭击的事情。
我不由得正色,“这也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