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还稚嫩的声音告诉他这些，还上手给他演示了几遍。 他照做之后发现果真好了很多，连声感谢，也顺利通过了教练的室内考核，总算得到了那男人的第一句夸赞。 紧接着的室外考核，虽然不可避免地受到阳光的影响，但他的进步还是非常明显，看得远处的保镖也松了口气。 至于为什么叫她“小助手”…… 因为她天赋异禀，各种技巧几乎一点就通，小小年纪就能熟练操控比她人还高的步丨枪，甚至命中率高得惊人。 靶场老板有点敛财生意，靠的是开盘押命中率和环数，在老板发现Fish的天赋之后，她就成了老板最大也最厉害的保底牌。 她那个时候年纪相当小，知道“只要命中远处的板子正中间就可以吃饭”，所以哪怕大家都看得出她是在被老板利用，她自己压根意识不到，没打中八环及以上就会偷偷抹眼泪。 饶是还在读小学的孟宴臣也看出了异常，那天特地拉着她去了别处，本打算详细地帮她复盘这整件事并让她自己意识到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但她神神秘秘地捂紧双手，伸到他面前。 孟宴臣好奇地凑过去，Fish随后张开双手。 一只漂亮的小蝴蝶赫然躺在她手心，随后振翅飞走。 两个小朋友就这么站在原地，同时抬头，目光追随着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的蝴蝶。 那瞬间，孟宴臣忘了自己要和Fish说什么，只记得那只蝴蝶很漂亮，在阳光下翩翩起舞的样子很优雅，自己很憧憬那样自由飞行的蝴蝶，以及身边的Fish脸上的表情很可爱。 他也是直到那时候才知道Fish喜欢昆虫，在靶场老板没逼着她去和人比输赢的时候，她就一个人跑到后面的山上去待着。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孟宴臣时不时就逃课，和Fish一起去山上看昆虫。 Fish在山上有自己的一片小天地，里面放着她从四处搜集来的小笼子和小盒子，那些断了腿的小昆虫都被她很好地保护起来了，如若碰见死掉的甲虫，她还会虔诚地把它埋在地下。 那天，他们还一起埋葬了一只非常漂亮的、有着绿色羽毛的小鸟，Fish哭得很伤心。 并且他还发现，Fish似乎经常哭，打不中八环及以上会哭，漂亮的小虫子死掉了会哭，没找到合适的盒子装小虫子会哭。 他为了安慰Fish的情绪，经常摸着她的脑袋说“做个哭包也没什么不好的，你是个很厉害的哭包哦”，有的时候还把自己也逗笑。 他们只在一起待了一个月，期间孟宴臣逃了六次课，这是他从小到大最为出格的经历。 孟宴臣曾经送了一本昆虫图鉴给Fish，Fish会在他们的小天地里和他一起翻阅那本图鉴，孟宴臣也带她认了很多昆虫，并介绍了自己最最喜欢的蝴蝶。 每次讲到蝴蝶的时候，他总是能滔滔不绝，而Fish就会做那个最积极的听众，眼里的兴奋和向往几乎要溢出来。 但幸福的时光很短暂，孟宴臣这样的幸福中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得回国，直到那天被通知收拾行李，他才猛地回过神。 正是因为知道撒谎和隐瞒都不是好行为，他诚恳地告诉了Fish他要回国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小哭包Fish不仅没哭，还笑着问他什么时候会回到靶场，他可以继续讲蝴蝶的知识给她听。 “我要回去读书，等我下次放假的时候，我就会回来了。那个时候应该是冬天，你会看到漫天大雪，我们可以在山上打雪仗。” 那大概是孟宴臣第一次给出郑重的承诺，或许也是他第一次违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