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的埃勒里·奎因还是默默地把手机挪得稍微远了一点,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欺骗自己的良心。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然后我对西格玛解释了两个小时。”北原和枫用有些古怪的语气说道,“还不得不陪他睡了一觉。其实我现在想想,可能昨晚他是演的——你知道吗?他在被子里一边用那种看人渣的谴责眼神看着我,一边往我怀里钻。”
埃勒里·奎因沉默了一会儿。
他觉得这个故事的走向和自己脑海中想象出来的并不是很一致。
于是这位年轻的侦探十分诚恳地建议道:
“北原,从一个侦探打击同行的角度来说,我觉得你还少了一个步骤。”
“比如说以这件事为借口把爱伦·坡讹一顿什么的。相信我,这家伙现在一定心虚得要命,我强烈建议把他的浣熊讹——稍等一下,我这里出现了一点情况。”
本来正在随口暗搓搓地给同行下绊子的埃勒里·奎因皱起眉,放下自己刚刚举起的望远镜,语气瞬间变得冷静和严肃起来,快速地把望远镜丢掉,放下手机,给自己换了个设备。
两个人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都没有说话,直到奎因拿起手机说了一句“OK”为止。
“怎么了?”电话对面的北原和枫问道。
“哼哼,根据我最近的轨迹研究,在知道这件事情后,相比于之前,欧·亨利今天的确出现了一些变化。这个摸鱼仔竟然对某些深邃的小巷和角落出现了额外的关注!一般来讲,要么是在警惕,要么是在找人。”
埃勒里·奎因露出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表情很得意:“好!现在他遇到了一个从街角窜出来的人,我看看,长得是挺漂亮的哈,这个能尽快解决问题就不会停留的家伙竟然都和对方纠缠了差不多要有十分钟。”
“就算这次相遇是这件事情没关系,以后我也可以用这个来威胁他,否则我就告诉他老婆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威胁就有点过于恶毒了。
北原和枫想到那个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爱人和女儿的欧·亨利,很同情地在心里为对方烧了一炷香,顺便把手机挪得离自己远一点。
当然,也有原因是对方的笑声实在是大到有点吵了。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怀里的兔子刚刚跳了下来,跑向了地上露出一截的电缆线。
“所以。”旅行家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拽住兔子的一条腿,很真诚地询问道,“亲爱的埃勒里先生,你笑得那么大声真的不怕暴露吗?”
“咳咳咳……哦,没事,我又不是跟踪,大概和他大概八百米远呢。我在他今天负责巡逻的街道最高的一座楼上,视野虽然没有靠近跟踪那么好,有的角落看不到,但更保险一点。再加上我可以有选择性地询问周围经过他的人,也不会遗落太多信息。”
埃勒里咳嗽了好几声才勉强收住自己脸上的笑容,用手揉了揉脸,语气轻快地回答道:
“而且我用来观察他的是狙击枪的瞄准镜,加了防止反光的滤网的。也不用担心这家伙还能隔着几百米发现瞄准镜的反光,侦探做事你就放心吧,北原!”
正在试图教育教育这只兔子安全隐患的北原和枫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神瞬间古怪起来,伸出的手差点松开,让兔子跳到电缆线边上。
放心?你确定?
旅行家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本来他是想要吐槽一下对方为什么会拿着狙击枪这种东西的,但在出口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美国的狙击□□,出于不便于携带的缘故,好像比□□还要容易买到来着?
“所以你为什么不用望远镜?”压下内心对于美国民风淳朴的震撼后,北原和枫忍不住有些好奇地反问道。
“因为用望远镜的话,一般人都以为你是在偷窥,对吧?但是我用狙击枪的瞄准镜就不一样了!一看就知道是来杀人的!”
奎因的声音听上去还特别骄傲:“就算是他发现了我在看他,找过来的时候发现有摆放狙击□□的痕迹,那也只会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而不是觉得是被我跟踪了,我无形间就排除了嫌疑,是不是特别聪明?”
“是啊,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下一秒,北原和枫就听到电话里传过来了一句幽幽的话,语气听上去带着某种显而易见的嫌弃与不屑。
北原和枫眨了一下眼睛。
“不是我说的。”他对电话很诚恳地说道。
“我知道。”
埃勒里·奎因的语气也很陈恳,甚至还带着包容和温柔的味道:“北原,你听我解释,其实那是我家的鹦鹉说的。我跟你讲,我家的鹦鹉就是全世界最傻的鹦鹉,多亏了它在我的身边,我才能够对正常人迟钝的思维那么包容。”
然后埃勒里·奎因就立刻挂掉了电话,大概是去和他家的鹦鹉打架去了,嗯。不管怎么样,反正总不可能会是好好工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