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鹦鹉。
若有所思的北原和枫在想到这个词汇后弯了弯眼睛,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最后干脆把脸埋到了毛茸茸的兔子身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比起侦探身边的鹦鹉这种撇脚话,他其实更相信在海盗的身边有一只鹦鹉来着。
“好吧,希望他和鹦鹉不要打起来。”
旅行家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了一句,但还在勾着的唇角和弯起的眼睛充分地说明了他对此其实不怎么担心,更多是调侃的味道。
然后他想了想,又有模有样地在自己的胸口画了个十字,语气深沉:
“愿上帝保佑他,阿门。”
“愿上帝保佑我——你不要给我过来啊!!”
欧·亨利一脸惊恐地往床边上靠了靠,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警服,贴在墙上,发出一声很惨烈的喊叫声,一副自己即将被恶霸逼良为娼的表情。
然后刚喊完一句话就被对方捂住了嘴。
“亲爱的,不,我不是来纠缠你的,我只是想、只是想……”
对面的姑娘颤抖着收回手,口中呜咽一声,口里支离破碎的单词组不成一个句子,最后扭过头,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甚至眼中真的泛起了泪花。
周围被某人惨烈喊叫吸引来目光的人听到这里,纷纷露出了看人渣和瞎子的表情,但碍于欧·亨利身上的警徽,又很快收回了目光,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可惜这么好看的姑娘了。他们想。
普通的纽约人的确是普通的兔子,而且早就习惯了对同类悲剧的漠视。
毕竟普通的兔子不会在意这个地方是否开展了针对弱势兔子的捕兔运动,只要不捕到它们,生活在有着充足食物和缺少天敌的操场上的剩余兔子就足够幸福。
欧·亨利颤抖着手,以一种“我果然要完蛋了我该怎么和我家亲爱的解释”的绝望心情看着自己的救星们离开,被对方揪住衣服的身体却动弹不得。
他真的好痛苦,为什么自己前几年工作都是在摸鱼,如果自己稍微认真一点,肯定这里有人会知道自己可靠的人品,为自己说话吧。
好想人生重来……
欧·亨利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向正在拉着自己衣服的“姑娘”,眼中的神色却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看向眼前的人。
眼中的泪花,呵,百分之百是激动导致的,为什么激动他一点也不想知道;泛红的脸颊也同理;虚弱的身体,估计是这人昨晚玩太疯了;至于别的地方——这人什么样子演不出来?
巡警用力地按了按自己的帽子,感觉自己的火气又冒上来了,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恼怒味道:
“去、人、少、的、地、方!”
“好哦。”对方偏过头,一下子笑了起来,水色的眼眸波光流转,手指点了下自己的嘴唇,很乖很柔软地回答道。
“我还以为你真的忘了我呢,威廉。”
她轻盈地用手指碰了一下欧·亨利的嘴唇,嘴角勾起,笑容暧昧而又糜烂,声音低哑诱人得如同在哼唱低沉的夜歌:
“如果是这样,我就有理由在大庭广众下当着所有人的面强吻你了,亲爱的搭档。”
“哈,所以我可不敢忘记你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而且我现在是警察,除非你也加入警局,否则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把搭档换一个词。”
欧·亨利缓缓地挑起眉,在对方说出自己过去的真名后意味不明地看了对方一眼,几乎是争锋相对地报出对方的名字。
“让·热内。”
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两位最著名的大盗,他们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把盗取的东西送回来”或者“劫富济贫”“物归原主”的习惯,就是最纯粹、最符合法律定义的盗贼。
他们合作盗取过巴黎卢浮宫里的画作,大都会艺术博物馆里的雕塑,甚至连有超越者的冬宫和大英博物馆都去了一趟。他们挑战着所谓官方可笑的尊严,最后又神秘的消失在时间里,只留下两个人光明正大地在墙上嚣张写下的真名。
让·热内,以及威廉·西德尼·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