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关,三百钱一个人。小孩一样!不收粮食!” 崔若愚一马当先,勒马停在关卡面前。 守军听到有马嘶声,几个人就翻下高大的木栅栏,站定了才看见高头大马上的崔若愚。 崔若愚没有穿甲胄,但她身后跟着数十人。 “哎哟?是哪家逃难的?还挺阔气。告诉你,少拿你们的人来吓唬人。我们这两百多人,不怕你!下马!”一个为首的大咧咧地走过去,要拽崔若愚的马绳。 两个手持长戟的卫兵伸出长戟,拦住了来人。 “还挺凶。弟兄们,干活了!”那人往身后招手,立刻出来数十人。 崔若愚抬起手,止住双方剑拔弩张。“你们是什么人?汉中城太守要开城赈灾,你们怎敢在此地设关卡,拦截灾民?” “你们又是什么人?敢在我们面前大声说话?告诉你,我们可不怕死!也死不了!谁不交钱,就过不去!”那人一副无赖地痞的模样。 “啪!”崔若愚高高扬起马鞭,抽在他脸上。 不致命。但是痛楚钻心。 “哼!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不管你们在此地盘踞了多久!汉中太守要开城赈灾,把它给我拆了!查缴这些不法所得!胆敢有反抗者,一律抓回汉中军里,按军法处置!”崔若愚在马上一声令下。 校尉领着一群骑马冲锋在前,步兵紧随其后。 骑马训练有素,胡汉参半,都是勇猛无双的主。他们直接纵马踏破了木栅栏,躲闪不及的守军被撞翻在地。 还敢还手的,便直接砍掉了首级。 那些乌合之众聚集而成的守军四处溃散,都被汉中军抓起来。 仓廪处有近百守军与汉中军混战。很快就丢盔弃甲,一个也没跑开。 崔若愚翻身下马,走到方才为首那人面前,上手就是两耳光。 打得那人脸颊破了,口中吐出血来。 “挣的这份钱,就好好受着。”崔若愚背过双手,背后无人看见,她掌心通红,手指疼得颤抖。 那人被这气势吓懵了。吐出口中的血水和牙齿,吭吭哧哧地说:“你们是谁?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上来就打人?” 崔若愚扬手又是一鞭子。 那人挨了火辣辣的鞭子,终于回过神来了。这来的不是什么讲道理的菩萨。“我们……我们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崔若愚收起鞭子,平静地问。 “这这这……将军你不是明知故问吗?”那人口齿漏风地说。 话音刚落又挨了一鞭子。 “哎!”他像身上着火一样,疼得跳起来,又被人按住。 他哭了。 这人太霸道了。连句话都不让说。他涕泪齐下:“怎么光打我呀。哎呀别打了,我们是张太守家里刘将军的部下。哎呀,别打了!这里快两百人,难道就我自己拦路了吗?” 崔若愚把马鞭交给身边的卫兵。语气仍然很平和:“谁跟你讲道理?你跟人讲道理了吗?” 一路上,尸骸并不少见。每一具都瘦骨嶙峋。 汉中军眉眼中也全是怒气。每个人似乎都要把他们抽筋扒皮吃肉。 私卡的守军乖乖闭嘴。只剩下那挨打的人小声哼哼。 私设的关卡很久就被拆除。几个汉中军的士兵举着军旗,带着一大批灾民赶过来。 守军一看到这些灾民,脸都绿了。那个为首的担心这些灾民进了城里,张太守会要他狗命。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将军!将军!要不得啊。” 崔若愚笑着瞥了他一眼,有意等灾民都来到跟前,才高声说:“如何要不得?张太守善举,全力出资开城赈灾。我汉中军必须出一分力,方是这片热土上的军人。你等贼子,私设关卡,阻止灾民入城,阻碍商人流通,盘剥课税,收天灾人祸之财。罪该万死!” “不行啊!”那人苦着脸说。“你抽我我也得说。汉中城里不许进去太多灾民。有点钱落脚的,放进去,拿点粥,活命,在城里卖身做奴。你们这些人,浑身上下一个钱也没有,进了汉中城,哪来那么多粥分给你们!汉中城那可是好地方,让你们交点钱,换个好去处,也不违天理吧!喂喂喂,不要进去啊!” 崔若愚没搭理他,向军中摆摆手。走出来一个主簿。 他从袖子里张开一个卷轴。朗声读起来。 内容是汉中军放弃汉中城一个月的军资,用于赈灾。 听得灾民们心潮澎湃。 有人见崔若愚如此理直气壮,便高声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前番的关卡里有个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