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想状告顾荷不赡养父母! 这句话一出,满堂哗然喧赫! 无她,顾荷在安平县名气太大!年纪轻轻成为寡妇,医术吊打李氏,一人独撑医馆,拥有安平县八成药田! 简直黄金望门寡啊,偏这样的女人无父无母,长得还好看。娶了她,就等于直接暴富。 世界上从不缺吃软饭的男人,这些日子已经有许多男子,托媒婆上门求亲,只通通都被拒之门外。 众人本望洋兴叹,现在忽然冒出一妇人自称顾母,指责顾大夫不尽赡养之责。 若她说的为真,那顾大夫就有父有母有弟弟,这医馆也算不得她的。 黄金望门寡得打个折! “肃静!” 躁动难平,蔺麓闵只能再响惊堂木,两边小吏手持杀威棒跺地,喊声附和:“威武!” 巨大的震慑下,堂前堂后再次安静,蔺麓闵抬了抬下巴,“什么不赡养父母?你且说清楚。”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来没人要求出嫁的女儿赡养父母,有钱的除外。但那叫接济,不叫赡养。 事实上,他们宁愿把财产留给侄子,或者过继一个同姓男人,也轮不到亲生女儿。因为女儿一旦嫁出去就是婆家的,不能轻易回门。 当然独女所成立的女户除外。 赵氏惯是无赖会演戏,见大人搭理自己,一跺脚,一扭手,哭哭啼啼道,“我跟他爹苦啊,好不容易养大个女儿,她出息了,在城里住大房子,过好日子。我跟她爹她弟吃糠咽菜,比畜生都不如。” “嚯,还以为有什么料,原又是个要钱的!” “顾大夫都成寡妇了,还巴着不放。” “既是寡妇,上无岳父岳母照顾,下无孩子拖累,就应该出力帮娘家一把。” ...... 蔺麓闵深吸一口气,太阳穴隐隐作痛,“你休要哭哭啼啼,且说何种不赡养,若无事实或者证据,本官便要治你诬告罪。” 他眼神扫过顾家再到郑家,后者个个缩头如鹌鹑。 “回大人,民妇说的都是事实,不是诬告,”赵氏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两个多月前,顾荷他爹种地摔断了腿,民妇厚着脸皮请求她借两个银子补身体,她冷心绝情,一口拒绝。没有银钱补身体,她爹直到现在都还没好。” 说着转身让出条口,众人立时看见被顾家人围在中间的男人。 此刻他躺在竹板订制成的单架上,面目清灰,嘴唇苍白,手臂瘦弱,眼神无光,朝着顾荷努力张嘴,却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嚯,病得这么严重!顾大夫一介女流,当真心狠。” “顾氏医馆赚了那么多钱,她一个寡妇,身为医者却舍不得接济父母。” “你们还说她心地善良,现在知道知人什么是知面不知心了吧?” ...... 顾荷耳边嗡嗡作响,怎么会这样?当初不是赵氏骗自己回去,与李氏联合起来,埋伏自己?难道她说的是真的,顾老爹当真摔断了腿? 蔺麓闵此刻心情复杂,倒不是与别人一样责怪顾荷心狠手辣,他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只怀疑她因着往事记恨爹娘,才导致如今惨事发生。 他回头看了顾荷一眼,意外见她神情震惊愕然,不像知情的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 再看一惯胆小的郑茵,也是一副吃惊张大嘴巴的样子,更是觉得此事有异。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喧哗吵闹,一道年轻尚稚嫩的声音清晰响起: “你们放屁,当日我姐分明答应与她一同回东岩村看望顾伯伯,是她偏要钱,拦着不让我姐看。我姐以为她又骗人,这才没去。” 人群外,薛绛艰难的挤开众人,又推又踹,好不容易到了前面,一脸控诉。 有师爷大声呵斥:“大人审案,何人扰乱公堂?” 蔺麓闵摆了摆手,“让他进来说。” 薛绛得到允许,推开身边的人,气呼呼上前,“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当日赵氏来医馆时,草民也在。那时顾氏医馆刚开不久,我姐诊完最后一个病人,赵氏就来了。说是顾伯伯摔断了腿,让姐姐给几两银子看病。我姐说外面的人信不过,何况自己就是大夫,还是她去给顾伯看病才好。” “谁知赵氏死活不答应,听说姐姐要跟着一起回去,指头大骂一顿就走了。” “你们说,我姐医术这么好,回去看病有何不妥?她拦着不许,不是心怀不轨是什么?” 他说的理直气壮,围观百姓忍不住又安静下来。此事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