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陈光离开沟渠走上官道的时候,发现那些车辙印一直往北而去。 回到县衙之后,又让蒋献打听了一下,刚好县衙官仓就在那条道上。 一下子便明白过来,那些装着黄土的麻袋,一定是被运往了粮仓。 陇西县不但草药被调包卖掉,官仓里面的储备粮,也一定被卖掉了。 官仓里面,黄子聪脸色煞白,嘴角哆嗦着。 “大,大,大人,这麻袋里面装的都是粮食,就不必翻看了吧?” 陈光摇摇头:“自从被那刁民骗了之后,本官遇事总想弄个究竟。本官也相信这里面都是粮食,可不看看的话,心里总是不踏实。” “粮食堆放这么高,搬运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要不,您在外面先坐着喝会茶,等 “不要,本官现在是那种铁了心想要一看究竟的心情。本官带的人多,这些麻袋搬运起来要不了多长时间的。” 陈光脸上带着笑容,朝着蒋献挥了挥手。 “搬开上面的麻袋。”蒋献一声怒吼。 黄子聪双腿一软,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黄县丞,你这是怎么了,满头虚汗,站都站不住了,是不是仓库里面太闷,你呼吸不上来?” “来来来,本官陪你到门口吹吹风。” 说着,陈光很是关心地抓着黄子聪的肩部,要将他扶起。 “大人,下官该死,下官该死,您抓了下官吧。” 黄子聪非但没有起身,反而跪在地上,朝着陈光咚咚咚的磕起头来。 陈光眉头一皱:“黄县丞这好好的,你怎么给本官磕起头来了?麻袋里面的东西还没出来,说不定还真是粮食。黄县丞不要紧张。” “招,下官全招。” “不急不急。不是有句俗话叫不见棺材不落泪,这还没见结果,黄县丞你服软是不是有点早了?” “其实啊,本官还是喜欢你震惊自若口若悬河的样子,那样对本官来说,才更具有挑战性。” 陈光笑了起来,心情那是个极度的舒畅。 随着上面一层麻袋被挪开,从第二层开始,麻袋里面已经变成了黄土。 几十袋子的黄土本整整齐齐的摆在了仓库的中央。 陈光蹲下身子,抓着黄子聪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指着一袋袋的黄土道:“粮食呢,二十一石粮食呢?” “卖了,全卖了。”黄子聪已经泣不成声。 “银子呢,卖的银子呢?” “花了,全部都花了。” 陈光松开了他的头发,任由黄子聪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用黄土充当粮食,还费尽心思的跑那么远运送过来,你这是怕本官发现?有这等缜密的心思,你若是用在为百姓办事上,别说被朝廷提升为县令,以后就是提升为知府,哪也未可知。” “说吧,此事石和谁合谋的?银子的大头给了谁?” “没有和谁合谋,是本官鬼迷心窍,私自卖掉了贮备粮。”黄子聪头也不抬,就是一个劲的磕头。 陈光抬脚,“砰”的一下就踢在了他的面门上。 “你当真以为本官来甘肃,就什么都没准备么?告诉你,不单单是陇西县,就连定西,临洮,包括兰州府衙,本官已经将你们的底细查了了个清清楚楚。” “你这个县丞,压根就不是朝廷提拔的,而是你的表哥,兰州知府黄士良一手安排的。” “卖掉贮备粮这么大的事情,黄士良不知道?” “说,到底卖了多少银子,黄士良拿了多少?” 黄子聪刚刚洗干净的脸庞,此刻又被鲜血染红。 加上他那被陈光拉乱了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狼狈。 饶是如此,黄士良的口风依旧很严。 “黄知府是下官的表哥不假,可此事真的是下官一人所为,这一切黄知府一概不知。下官深知私卖贮备粮是死罪,下官愿意接受朝廷处罚。” “真的打算一个人背锅?”陈光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这件事,真的是我一个人所为啊。”生怕他人听不见,黄子聪大声的哀嚎起来。 “蒋百户。”陈光大喝一声。 “属下在。” “将黄子聪收入大牢,你亲自给他享受一下暗卫的特殊待遇。立刻,马上。” “王虎。” “属下在。” “将县衙所有官差全部羁押,逐个审问,明天早上本官要听结果。” “是。” 没多大功夫,陇西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