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再没有了理由继续旷工,县丞黄子聪带着众多官吏,早早地来到了陇西县衙,准备履行自己的职责。 陈光四平八稳地坐在大堂之上,静静地看着堂下站着的黄子聪。 “大人,不知今日的公务,如何安排?” 沉默了一会,黄子聪缓缓开口。 “你是主持陇西县衙事务之人,该如何安排公务,本官无从知晓。”陈光道。 “大人若是没有安排,下官想着陇西百姓刚刚遭受疟疾病痛,各地生产还未曾恢复多少,是不是带着众多官差,继续外出协助百姓恢复生产。” “顺便带上一些慰问品,去百姓家里走走,安慰一下他们的丧亲之痛。” “毕竟这次疫情,有很多的百姓因为疟疾而失去了生命。。。” 若是没有草药作假一事,面对黄子聪那严肃而认真的表情,陈光或许真的会认为,他是一心为民着想的好官。 “去干嘛?作秀吗?”陈光不咸不淡地道。 “这种事情,要不要再安排一些史官跟随,好好地记录一下,记载在史书上,万载流传下去?” “大人,下官可是一心为民着想,大人怎能如此之想?” 黄子聪满脸悲愤,继续着他的表演。 “疟疾来势汹汹,我陇西两万百姓,现在仅存一万余人。田间地头,长满了新坟。下官外出巡查,有的村子已经没有了炊烟,整个村子无一人幸存,田里的庄稼,再无人照料。” “眼看着秋收将至,朝廷的赋税征收在即,这些庄稼若是烂在地里,今年陇西恐怕是无法完成朝廷的税收。” “本官心急如焚,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关闭县衙大门,带领众人外出统计那些无人照料的田地,以方便重新分配百姓种植。” “这种作为,实为无奈之举,大人怎能说下官是在作秀。” “下官心寒那。。。” 呦呵,你居然反过来指责本官? 你固然口若悬河,可若是想在本官这里黑白颠倒信口开河,恐怕是无法如愿。 陈光冷冷的道:“定西爆发旱灾,随即跟着疟疾。作为临县,陇西若是早日做出防备,那会有今日?” “大人,且不说下官不懂医术,就算是懂,面对传染极快的疟疾,又能有多大的办法?好在朝廷太医及时赶到,才让众多百姓幸存下来。” “下官在这里替陇西百姓谢过皇上,谢过朝廷,谢过那些及时赶到的太医们。” 说着,黄子聪竟然在陈光面前跪了下来。 陈光有点无语,天底下还有这么嘴硬的人? 昨个本官都说了,草药已经被人调包,今天你居然还口口声声地感谢太医。 这是想跟本官说,你死不认账么? “黄县丞,本官私下了解的,好像和你说的有点出入,要不,咱相互对对?”陈光身子前倾,瞅着对方的眼睛道。 “大人请说。” “既然你不承认草药调包的事情,这件事咱就不说了。陇西有很多交不起赋税的百姓,县衙将他们羁押了起来,而且羁押的都是家里的壮劳力,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黄子聪眼睛转了几圈,道:“有。” “人呢,都羁押在哪里?大牢里面么?” 黄子聪摇摇头:“起初,这些人都羁押在大牢。段县令说,这些人住在大牢里面,即便是关押个三年五载,他们还是交不起赋税。倒不如给他们一个交得起赋税的机会,也算是间接的解决了他们的困难。” “嗯,继续。” “段县令因为曾经给皇上献过军粮,所以被特赐三十亩良田。县衙事务繁忙,加上段县令年事已高,便想着让这些交不起赋税的百姓,帮着种田赚取工钱,来筹够那些交不起的赋税。” “给工钱吗?” “给。”黄子聪点点头道。 “黄县丞,你这张嘴还真是把死人能说活过来。你说段品正有着两天三十亩,可据本官所知,他现在的个人田地,三百亩都不止吧。” “这,这些都是周边无人种植的荒地山坡,段县令开垦而来的。” “啪。” 陈光手中的惊堂木重重地拍了一下。 “一派胡言,你真的以为本官是来混饭的么?你不用假惺惺地装着替段正品开脱,好引开本官的注意力。” “他在陇西县,不过是摆设罢了。但他侵占百姓田地,更是抓取百姓,充当他的免费劳工,这些已经足以杀头,你就无须担心了。” “本官现在问你,你真正掌握陇西县务多久了?” “回大人,下官只是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