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理寺之前,池西宁都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一副‘你们敢拿我怎么样’的勇者态度。
以至于哪怕关在牢房里时,池西宁还很安静。
等到令狐棠去的时候,听说池西宁是真的慌了,给狱卒磕头要跟令狐棠道歉。
令狐棠:“……”
谁懂啊家人们,抓他们俩是常烜要求的,她背的锅还不够多吗?
但相较而言,那个叫贺清的墨绿色长袍面具男人则显得要淡定许多。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常烜看在令狐棠这般配合的前提下答应她,只要她的要求不太过分,尽量满足,所以给贺清争取到一个单间。
令狐棠难得‘锱铢必较’这般提出要求,只是因为如今的她确实不太方便出入大理寺的牢房,她总觉得这个要求太任性,会让常烜为难。
不过常烜反倒是觉得令狐棠这丫头太懂事了,从小到大就没跟他提过过分的要求。
一直到他入宫回禀大军回京的消息,都是那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长辈姿态,告诫令狐棠生而为人,别那么多包袱。
“该麻烦别人就麻烦别人,免得过了这村没这店儿了!”
令狐棠欲哭无泪,很是受教,一如此刻:
“令狐小姐,绑成这样你看满意吗?”
令狐棠甚至不知道沈度什么时候来的,他说他来的时候慕青竟被秦萧派人引到了别处才没能及时出现,不过确认了慕青的安危之后,他反倒是不发一言的留了下来,谨供令狐棠差遣。
贺清见状,低头看了看将自己五花大绑的绳子,做出了一句专业点评:
“你换成单套结可能更结实点。”
沈度挑眉看向令狐棠,似乎没听过这么主动地要求。
令狐棠轻笑一声,摆摆手:
“那倒不必,我不是来审犯人的,只是大概这样你才能安静下来听我说话。”
贺清耸耸肩,点头。
“接下来我说,你答,回答间隙不能超过一息。”
贺清挑眉:“你这还不叫审犯人?”
令狐棠没管他,开始了自己的询问:“你是哪里人。”
“西戎平阳县。”
“家人健在?”
“就我一个。”
“五年前你在哪里。”
“不知道。”
令狐棠刚要问下一个问题,闻言却猛地一愣。
这速度太快,连一旁的沈度闻言都愣了一瞬,看向贺清露出震惊之色。
“不知道?”
贺清轻笑:“不是吧,又是一样的花样?”
他似乎对于这种场景见怪不怪,耸耸肩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挑眉看着面前的令狐棠。
“让我听听,你是想冒充我妹妹还是我夫人,亦或者是我老母?”
令狐棠:“……”
那墨叔可能真的会打死我。
不过接下来的话题,沈度要是在的话确实不太合适,孰料不等令狐棠开口,贺清先挑挑眉看向沈度。
“你要是想知道更详细的,我可以告诉你,但前提是得让这位兄弟回避一下。”
沈度轻嗤一声,“有什么需要我回避的?”
这小白脸还学他家主子带个面具,一看就不像好人啊!
沈度想着,一脸可怜巴巴地看向令狐棠,孰料令狐棠点了点头:“那你回避一下吧。”
“令狐小姐!”
沈度一脸哀怨的出去了,眼看着大门合上,令狐棠看向贺清。
“你想跟我说什么?”
贺清轻笑,看向门外。
令狐棠挑眉,起身来到门前,沈度一个不小心险些摔了进来!抬起头,尴尬的仰视着令狐棠嘿嘿一笑。
“那个……主子让我保护小姐来的。”
现在主子病了,总不能让这小白脸趁虚而入吧!
令狐棠神色严肃,不像玩笑:“给我一炷香的时间,就一会,不碍事。”
沈度难得见令狐棠这般严肃模样,只能抿了抿唇勉强答应,临走前还不情不愿道:
“有什么事您就喊啊,小的在门外……”
话音未落,回答他的是‘嘭’的一声关门声。
令狐棠靠在门上仰首看向天花板,长叹一声。
“我给你争取到的只有这些了,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她说着看向贺清,却发现贺清也看向自己。
他扯了扯唇角,“说吧,你想问什么?”
在她面前,贺清看起来格外的温和,令狐棠挑挑眉,自嘲般轻笑一声:
“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招,我看起来是最好欺负的那个,但我未必真的会被你欺负。”
“我在救你,成不成看你。”
她说着走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