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是西戎人……”
令狐棠不自觉喃喃出声,眉间紧蹙,然而她话语声很小,差不多只有站在她身前的常烜可以听见。
常烜当即挑挑眉,想回首看看令狐棠,却又发现贺清一双眼睛始终看向他。
不,准确地说是看向他的身后,也就是令狐棠的方向。
常烜挑眉,心思活络:自荐枕席就罢了,难不成还想拐我大秦的小明珠走?
这下常烜可不答应,孰料他还没想好怎么好好治治这个戴面具的小白脸,池西宁却率先发了难!
“常大将军,既然你来了也好,总要讲点理吧!你们大秦人仗势欺人,你不好好管管你身后这位小姐?!”
“哟!仗势欺人?”
常烜挑眉,仿佛听见了什么新鲜词儿,扭头看向令狐棠。
“小阿棠,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你终于学会仗势欺人了?!”
令狐棠:“……”
这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语气算怎么回事。
令狐棠没好气的白了常烜一眼,心里腹诽今年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一点不见成熟稳重。
但很快,令狐棠对上常烜的眼神,意识到了他似乎在暗示她什么。
常烜见她愣仲,连忙眨了眨眼,而令狐棠则是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银针举起来,正落在两人视线之间。
见状,常烜瞪大了眸子愣仲一瞬,令狐棠冲战马的方向扬了扬下颌,常烜了然。
“是啊,我来逛逛街,这位郡主殿下要强买强卖别人送我的衣裳,我不答应,就成了仗势欺人。”
“衣裳?”
她话音刚落,贺清竟然率先挑起眉头,看向身侧满脸心虚之色的池西宁。
“你要买这位姑娘的衣裳?做什么。”
他语气平平,却无形中带了几分逼问的意思,孰料池西宁见状咬了咬下唇,哀怨的看向贺清,竟缓缓红了眼。
“我就是看不惯,你凭什么送她衣裳!你又不认识她!”
这下,轮到令狐棠震惊了。
那些衣裳,竟然是贺清送的?她瞪大了眸子,看向贺清的眼眸中隐含几分希冀。
是他?真的是他?天知道,方才听见这人是西戎人,令狐棠心里就仿佛被浇了一盆凉水。
可是如今,倘若这些衣裳当真是贺清送的,她就不能轻易放过他了!
宁可错杀!
令狐棠接到常烜的眼神暗示,当即开始发难:
“说起这个,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众人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看向令狐棠,见她挑眉:
“你说那马怎么偏偏就奔着你来了?西宁郡主。”
她说着,眯起眼上前一步。
“偏偏就这么巧,你来了一楼,这马就忽然失控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你胡说什么!”
池西宁见状整个人愣在原地,一时间几乎都要反应不过来令狐棠说的究竟是什么。
孰料令狐棠眯了眯眼,也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只是一抬手指向池西宁!
“来人,把她抓到大理寺去,好好审问一番!”
池西宁闻言脑子里‘嗡’的一声,当即瞪大了眸子没好气的看向她:
“贱人!你胡说什么呢!”
池西宁双手环胸瞪着她:“你算什么东西,落魄小姐一个,你看看这地方谁听你的?!”
孰料几乎是她话音刚落,令狐棠身后忽然爆发出整齐划一振聋发聩的应答声:
“遵命!令狐小姐!”
这下,轮到贺清震惊了。
这位传闻中将军府的落魄小姐,竟然能够指挥军中之人?!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行人竟已经化作两列从令狐棠身侧走来,冲西戎前来的一行人一拥而上。
两名武婢见状连忙要上前阻止,然而对峙间几乎不到一息的功夫就已经被一群人统统拿下。
临走前,对上贺清震惊的眼神,令狐棠脸色显得有些凝重。
常烜倒是一如往常,见状冲四下拍了拍手。
“没事了,耽误各位的雅兴,你们慢慢逛着,我们先走了。”
他说着,推了推令狐棠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离开。
孰料人还没走到门前,竟隔着老远传来了一道惊呼声:“棠儿,你没事吧!”
听着熟悉的嗓音,令狐棠眉间猛地一蹙,清秀的小脸上竟浮现出几分厌恶之色。
不等常烜反应过来,令狐棠已经后退半步躲在他身后,急匆匆赶过来的秦萧见状一愣,冲常烜拱了拱手。
“常副统领。”
“大皇子殿下。”
常烜如常冲他回了一礼,对令狐棠的反应似乎还有些莫名。
这两个人不是有婚约吗?怎么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