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骚包的金色羽翼。
哗啦啦~
当金色羽翼亮起的那一刹那,空气像是寂静了片刻,紧接着便是兵器不停坠地的声音,还有一圈圈半跪于地的骷髅——这仿佛已经是刻入他们骨髓的本能。
千劫长出了一口气。
果然,这羽翼形成的身份证到哪里都好使。
“都长草了啊,老前辈。”他甚至暂时有心情拍了拍某个眼眶中已经长出幽幽杂草的骷髅。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着好似深渊的眼眶,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真是令人心悸的场面。
千劫也没指望一具骷髅能给自己什么回应,他试着朝白骨浪潮前踏一步。
咔嚓咔嚓~
白骨的浪潮后退了一步。
他再次前塌,白骨浪潮再次后退……
如此反复,直到他穿过了“人群”,暗金色瞳孔中倒映出残缺的城墙。
但那些黑漆漆的眼眶却一直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这可真是渗人。
他倒是相信这一群白骨不会害他。
真要害他他也没办法,人都走到这儿了,总不能摸着后脑勺来一句我走错门了,然后转身走回去吧?
千劫再次揉了揉僵硬的脸庞,无奈的走向了那仿佛被大火燃烧过的城楼。
城门上彰显城市名字的匾额已经消失不见,许是化作了灰烬;城墙也是残缺不堪,像是不按规则堆叠的石块——当然,它真没百米高,也没百米厚……
它与千劫印象中的城墙并无两样。
越过了只剩门枢与些许金属皮面的城门,千劫步入了这本就该早来的城市之中。
他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辉煌大气的建筑,只有一座被火焰与暴力摧毁了的城市。
那些漆黑腐朽的残垣断壁,以及无处不在的杂草无言的诉说着它所经历过的一切,但依旧能从那偶尔之间的痕迹揣摩那承载着过往时光的碎片,窥见它昔日的些许恢弘。
但除了杂草与白骨,见不到任何活动的生灵,这是一座死亡的城市。
千劫路过了像是居民区一样的区域,残缺墙壁后的破碎兵刃说明了这座城市最后可能已经全民皆兵,再无任何真正的居民;他又走过了仿佛学院一般的大型场地,那些幼小的白骨亦步亦趋,说明直到最后一刻依旧没人放弃这座最后的坚守,哪怕孩子……
他还想看看更多的东西,但没有一座完整的房屋,一件完好的家具……
万年的时光将太多的痕迹冲刷殆尽。
这只是一座废弃的城市,似乎并不值得投注任何视线,仅剩一堆白骨。
而这唯一的遗存,正浩浩荡荡的走在千劫身后,像是一道白色的洪流。
千劫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这群沉默的卫士。
哒哒哒~
忽然有一具高大的骷髅越众而出,走在了他的前头。
不需要什么语言,也不需要什么沟通,千劫默默的跟上,而他身后,依旧跟着如洪流一样的白骨。
一路无言。
他们穿行过居民区的废墟,广阔无比的广场,恢弘殿堂的遗址……
最终来到了一个类似图书馆的区域——那些残缺漆黑的书架,已经说明了这是什么地方。
高大骷髅停下了脚步,抬起了没有血肉的手掌,指向了一个方向——一堆书架残垣覆盖的角落。
千劫深吸了口气,走了过去,隐隐中传来呼唤的地方不是这儿,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刨开了那层层覆盖的残垣。
然后他怔住了。
依旧是一具骷髅,一具蜷缩着,有着女性服饰,像是婴儿一般紧紧怀抱着什么的骷髅。
那服饰上有着褐色的血迹,还有着金色丝线绣着一条仰天长啸的鳄鱼,但她的骨骼已有多处被熏黑的痕迹,有被碎石砸断的脊椎,甚至坚硬的头骨也碎成了好几块儿。
而她怀里,是一个钢铁所打造的匣子。
“这是谁?”千劫下意识的看向了高大的骷髅。
与之前一样,理所当然的不会有任何回答。
沉默忽然降临了不大的废墟,仅仅有一道呼吸声在回荡。
“得罪了。”苦笑着摇了摇头,千劫还是朝女性骷髅伸出了手,小心翼翼的掰开了那紧紧怀抱着金属盒子的双手,将其取了出来——既然人家把他带到了这里,肯定是要把东西交给他的。
些许冒犯就真的不足为道了。
盒子并没有什么复杂的锁扣,更不是一件做功精巧的魂导器,它更像是紧急之间随便找的容器——但万年的时光似乎并未在其上面留下任何痕迹,它依旧沉重且坚不可摧。
千劫很轻而易举的便打开了铁匣。
他又怔住了——或许他今天注定了要不停地在诧异中渡过。
里面没有什么神兵,更不